扬起手,正欲放心,但一想,又收了回去,改为横去一眼:“罢了,还是月某送你回去吧,免得回头地道中,无缘无故,多了一具尸体。”
“额…”话语中的调侃之意,纪来丰岂听不出,顿时摸着脑门,尴尬不已。本能想要拒绝,但稳妥起见,还是决定接受对方的好意。
“行,那你在这里稍待,月某马上回来。”说罢,月梦寒便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瞧着那风风火火的背影,不知去往何地,要做什么,但纪来丰一点也不担心。
经此一事,他已经清楚了,月梦寒是个好人,不会害他的,便安心在房中等待。
果不其然,片刻后,月梦寒返回,带来了一袋纯阴丹,外加两大坛月华酒酿。
事关自身安危,却不小心遗忘的物品,月梦寒却记在心底,显见关切之意,也更坚定了他方才的看法。
将丹药、酒坛在乾坤袋中摆好,便坐上赤月仙剑,在女修的驭使下,很快到达位于青庐镇的出口处。
月梦寒又叮嘱了两句,尤其安危方面,让他不必怕劳烦,有事尽管传信便是。
纪来丰感激不已,再次拜谢后,便穿过法阵,进入姹月铺子。与来时相比,心情却是截然不同,忧伤完全散去,步履甚是轻快。
结果才走入前堂,却见到一个熟悉身影,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空处,顿时一奇:“乐竹,你怎么在这?”
“哦哦,你昨夜宿醉,精神不佳,妹妹担心你昏迷在地道里,便让我过来瞧一瞧。怎么样,没事吧?”突然的询问声,凌乐竹稍有些慌乱。
纪来丰不察,轻松一笑:“哎呀,早没事了,不必担心。那咱们回去吧,正好我有些事,想告诉你和乐葵。”
与下山时截然不同的表现,凌乐竹愣在原地,凝视了好一阵子,确定不是装出来的,方才卸下了心弦。
与上一次相同,两人并步向北,仍是少有话语,感觉却异常的轻松。
纪来丰默默享受着,只是还没走过一个街口,突然皱起了眉头。
停下脚步,仔细感应,却是一股奇怪的气息,较为轻微。深入其中,方才察觉灼热,且带着些敌意,缠绕在他的腹部,这是…
“糟糕!”纪来丰心一惊,该死的燥热,竟这么快就要爆了。
忐忑不安着,身体不禁打起摆来,那难以名状的痛楚,如梦魇一般,实在不愿再体验一次。
“咦?”却在这时,察觉怪异之处。灼热似并不在体内,而是环绕身周,且还长了一条细小的“尾巴”,向左后方延伸而去。
怀着疑惑,扭头一瞧,视线之内,只是一幢普通房屋,并未现有何特殊之处,比如聚阳阵,或其他与阳元有关的事物。
回过头来,再度向腹部感应而去,却现一切如常,不知不觉,燥热竟是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昨夜噩梦太过恐怖,竟成惊弓之鸟,产生幻觉了?
“来丰,你怎么了?”暗想着,耳旁传来一道关切的话语。
“哦哦,没什么,就来。”纪来丰应上一声,快步向凌乐竹赶去。
一边走,一边也在想,该如何解释,万一真是捕风捉影,岂不连累对方担心?
好在,凌乐竹只轻轻瞥了他一眼,并不多问。松了口气,便安心下来,继续向北。。。
半刻后,自方才的普通房屋处,墙角边,突然拐出一人。
普通百姓的装束,望着北方模糊不清的一男一女,脸色僵硬,唯有双目却是眯起,自其中,迸出一股摄人的冷意。
“游海…啧啧,真是这小子。没想到几月不见,竟突然渡劫,还成功了,怎么做到的?”
“而且,还是双生雷劫,难不成,他真是阳修一脉的奇才?”
“不错,不错,方才只是轻轻一试探,便立刻被察觉,这小子天赋可着实惊人呐…”
“如此下去,便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若不尽快除去,让他与那群贱女人联起手来,那可就不妙了…”
“既如此,那就只能…哼,黄泉路上,别怪老夫心狠,谁让你执迷不悟,非要与姹月一边呢…”
“呵呵。。。呵呵…”
一眨眼,怪人已消失不见,只是那阴鹜的笑声,弥漫在街道下,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