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看向下方,见妹妹仍在纠结,默默一声轻叹,不待回应,推起轮椅,主动往外离去。
即将踏出房门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喊止:“等一下!”
疑惑回头,男子抿着嘴唇,纠结之后,鼓起勇气道:“乐竹、乐葵,此次过时未到,实在对不住。但请你二人相信,来丰绝非故意为之,只是…只是…”
“来丰,无需解释,我相信你。”平淡一声回应,凌乐竹双目清澈,微笑摇头。
“是啊师兄,乐葵也相信你。”轮椅上,女孩点点头,亦是真情实意。
纪来丰眨了眨眼,愣愣的,定在了原地…
……
卧房中,二女早已离去,不知不觉,竟是呆立半晌,纪来丰方才回神。
长舒了一口气,缓步去到澡间,一瓢一瓢舀起水,将身体给冲洗干净。
换上一套新衣,顿时舒爽许多,便走出燕归居,晃晃悠悠,向山下踱步而去。
只是每走一步,皆会牵连体内伤势,尤其下山之路,如同煎熬一般,全凭一口气吊着,方才坚持到了姹月铺子。
抬头看天,已到午时,便打起精神,仿若无事般,踏进药铺中,笑着与李霞打了声招呼,害怕露馅,快步去到后堂。
却不知,当他穿过法阵,身影消失之后,铺外,迈着轻脆步伐,一个身影走进了药铺。
……
地道一如既往憋闷,令本就不舒服的身体,愈变得难受。
尚未走到半程,已然上气不接下气,纪来丰揉着胸口,脑海中,悔意油然而生。
念想方起,却不及纠结,眼前倏地一黑,身体栽倒而下。
却不知过去多久,再度苏醒,眼前所见,已非漆黑地道,却是似曾相识的景象。
熟悉的布局、朴素的陈设、柔软的轻毯,显然,是在某位门主书房之中。而接下来,即将遭遇的处境,默默猜出了大半。
果不其然,不及抬头,一声讥讽已然传来:“呦呦,这不是纪大游海吗?终于醒过来了?”
抬头望去,一张白皙面孔,好整以暇地盯着他,那标志性翘起的嘴角,不是月梦寒,还能有谁?
只是这一次,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颇为感激,又被对方给救了一回。
但仔细一想,又十分疑惑:“奇怪,来丰晕在地道半途,门主如何知晓的?”
“呵呵,你运气好呗。”月梦寒双手抱胸,笑声中,满是阴阳怪气。
纪来丰并不理睬,片刻后,女子自耐不住,主动向他解释:“早先我曾知会李霞,一见你过来,立刻以飞鸟传信。但信到多时,却不见你现身,不必猜,多半又昏在了地道。”
“哦哦,原来如此…”纪来丰恍然大悟,心绪放松,再无后怕。此次情况看似危急,实则注定会被月梦寒解救。
随即,想起此行目的,顿时一阵失落,目光黯淡下去。
月梦寒不曾察觉,如上次那般,起身来到他旁边。左一瞧,右一看,来回圈子,饶有兴致,咋舌不止。
直瞧得他头皮麻,方才开口:“才飘云七,便遭遇天劫,不仅成功,还是双生雷,啧啧,真是傻人有傻福呀!”
“双生雷?”纪来丰听见,讶异不已。
月梦寒在青庐门设有眼线,知晓他渡劫之事,一点也不稀奇,可双生雷…是什么东西?
“啊?你还不知道?”月梦寒双眸眯起,古怪中,也带着一丝质疑。
纪来丰一边摇头,一边坦然讲述,他只知结果,未见当时场景,还没来得及询问,便到这里来了。
月梦寒紧盯男子双眸,好一阵子,未曾现谎言欺骗的迹象,便耐起性子,一边耐心解释,一边继续审视。
视线中,男子仔细聆听,眉头渐渐皱起,表情愈震惊。这下,她彻底相信了。
“竟有这回事?”听完,顾不得哀伤,纪来丰嘴中喃喃,大感神奇。也终于明白,为何会与他一起,凌乐葵也成功渡劫。
双生雷,便是同生共死之意,乃阴阳一脉独有,仅在双修伴侣之间出现。
至于为何提前,其中缘由,暂时无法知晓,只与姹月三位长老有类似猜测,多半与女孩体内寒疾有关。
暗想着,却不曾察觉,月梦寒秀眸之中,一丝异样光芒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