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太可笑了。
她想到那晚他冷淡眼神,和现在真是天差地别啊。心中不禁恶意翻滚,安锦扯唇讽笑,“你想知道怎么弄的?”
傅寒时抬眸看过来,黑色的眸子里沉甸甸的尽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于是安锦索性不看,一边撸起长袖让他看到手臂上的青痕后才道,“还有这里,都是我前几天练拳击伤的。”
傅寒时眼神微滞似是不解,“为什么练拳击?”
安锦收回视线,话音里浅淡的笑意尽失,平白直板地开口,“我为什么练拳击,傅总不知道吗?”
她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恶毒的女人,他的痛苦就是她赖以生存的养分。
她迫不及待地想伤害他,想让他难过、不舒服。
他如若不舒服,那她才舒服。
她还想想让他知道,过去那半个怯懦的自己,终于被他们联手绞杀升天啦。
见傅寒时轻轻摇头,安锦才饱含恶意地扯唇笑笑,“因为这样再被人拖走我起码能保护自己呀。”
歪头好似天真,可眼底冷下来,含着冬风冷雪,“总不至于再求你又被拒绝。”
“安锦!”男人突然扬声,忍无可忍。
他清俊的眉心紧拧着,眼底先是震惊,然后好似海底火山爆掀起惊涛骇浪,“之前是我不对,可你怎么能伤害自己?”
“呵。”
反应好大。
至于么?
早干嘛去了?
安锦没忍住笑出声,脚踝微微用力挣脱他的桎梏,脚尖点在他胸口上而后力出乎他预料地将他踹远一点,然后她起身捋了捋裙摆,又将衣袖拉下来之后才漫不经心道,“之前想跟你过一辈子才是伤害我自己呢。”
“那你现在呢。”傅寒时沉沉的嗓音身侧响起。
可安锦再也不怕他,不在意他的喜怒哀乐。
安锦眼睛湿润,眨干蒙蒙雾气,轻笑一声,“我现在?我现在觉得及时行乐也挺好。”
回眸满不在乎眼神滑过他,没有波动仿佛在看一个死物一般,“今天跟你,明天也能跟别人,我还得谢谢傅总能让我有机会体味一下这花花世界呢。”
花花世界呀。
利剑从颈后插入直将他钉在原地,高高在上的傅总第一次露出错愕、心痛、悔恨的神情,他失神地看着她毫不在乎的背影。
离开时她甚至还懒洋洋地对他摆摆手。
走到门口时,安锦突然止住脚步,从黑色小挎包里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仅有的几张红色纸币放到门口柜子上,回眸看他,“昨晚体验很好,可身上现金就这么多,都给你了。”
仿佛他是被嫖的鸭。子。
说罢抬步离开,干净利落将门合上。
咚一声。
安锦背对着大门站着,垂眸望着地上的丝绒红毯,在听到门内响起脚步声后才抬头向左转身推开近在咫尺的楼梯间大门闪身钻进去。
手掌拢着悄声合上躲在门后,下一秒房门被拉开,男人急促的脚步往电梯间那个方向越来越远,隐约听到叮一声后安锦紧绷的身体才放松。
他好像很着急找她。
着急找她?
安锦觉得荒唐笑出声,不知为何,笑着笑着就有眼泪溢出。
在泪水滑落那刻,她抿直唇线抬手面无表情地抹干。
踩着高跟鞋决绝地转身离开。
从安全通道出去走出酒店大堂。
安锦四处张望,没看到呢?
难道没有?不能吧?
她拿出手机打开地图搜索附近的药店。
看到熟悉的小十字后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