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姑娘家,待人又亲和,沟通起来应该更容易。
还朝绿啼递了个眼色。
谁知看到白清影靠近,年轻妇人将怀里的男孩抱得更紧了。
白清影脚步微顿,才反应过来她现在穿的是囚衣,妇人将她当成是人犯,自然心生警惕。
白清影继续往前走,露出和善的笑容,跟萧二道:“官差大哥,让我问问看。”
说完,又朝年轻妇人道:“这位姐姐,你别瞧着我身穿囚衣,我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就是家里人遭了难,这才被牵连着流放,我们全家可都是好人呢。”
年轻妇人一听,面上的防备果然卸去了些。
绿啼抱着布包走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裹着两个热腾腾的白馒头。
“小姐。”
白清影朝年轻妇人笑笑,“我刚才听到孩子肚子叫,饿了吧?这是我让丫鬟跟官差买来的馒头,你们先吃两个垫垫肚子。”
年轻妇人仍带有警惕,但她怀里的男孩子闻到馒头的香气更是受不住了,肚子出一连串的咕噜声。
在多番权衡利弊下,年轻妇人跟白清影道了谢,才拿起两个馒头,塞到怀里一个,剩下一个跟小男孩分吃。
小男孩分到一大半,年轻妇人只留下小的一半。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又从他分到的大半馒头上掰掉一些,递给年轻妇人。
妇人眼眸含着泪,催促道:“吃吧。”
小男孩吞了吞口水,捧着白花花的馒头往嘴里塞了起来。
而年轻妇人则是小口小口地慢慢咀嚼,但度并不慢,二人几乎是同时吃完。
馒头进肚,两人的面色也好了不少。
白清影刚才也没着急,等他们吃完,才问:“你们怎么不回家?可是有难处吗?”
许是因为有两个馒头的交情,方才还说话谨慎的年轻妇人这会儿忍不住叹了口气。
“若是有家,我们怎么会不回?先前水患那会儿,我们村子都被淹了,死了不少人。
我家里的男人就是为了救我们母子俩才被大水冲走。如今想回去也盖不起房子,就学着旁人住在村子后的地窖里。”
按年轻妇人所说,这村子几乎每家每户都会在村子附近找地方挖地窖,存放些粮食之类。
水患的时候他们与活下来的村民躲到附近的山上,靠着草根树皮勉强度日。
可山上有豺狼虎豹,还有毒蛇野猪,住在上面并不安全。
见河水退散,村民们也不想待在山上,就下山回村。
村里的房子住不成,就先住在地窖里,只可惜里面的粮食都泡坏了,不能再吃。
这些时日母子俩四处找吃的,能挖到野菜就吃野菜,挖不到就还是吃草根树皮,真不行就喝个水饱。
白清影听完表情复杂,这样过日子不容易,这些留在村里的村民甚至还不如那些跟在流放队伍后面的难民。
都是大周百姓,白清影多多少少生出些同情心,但此刻她也有好奇的问题。
“村里不是还有没受损的房屋,为何你们村里无人回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