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懂这些?”他早就觉得奇怪了。
按道理来说,何安澜是养尊处优的九公主,只会吃喝,哪里会厨艺。
可是在兵营里数月,她烤的东西多了,根本不是略懂皮毛的程度。
何安澜眨了眨眼,“天赋异禀,你信吗?”
她眼里透着一股认真,盛晏青觉得,这问的不是厨艺,而是信任。
盛晏青信不信何安澜?
这道题,是送分题。
他不信她,她自然也不信他,那答案自然得是肯定的。
“你说什么,本王都信。”
盛晏青这话,听得车宗想翻白眼,又不能造次,他只能当没听见。
可何安澜听懂了这示好,不回应。
钓了一下午寂寞,饭后她就犯困,先睡了一觉,醒来接近子时。
时间算得刚刚好,何安澜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只拿了匕首藏在身上。
然后她走过去,“公子……”
罗汉床上竟然只有被子,没人,盛晏青没回来?睡在隔壁车宗房里?
何安澜本来还想借尿遁,现在他不在,她等于大摇大摆地出去。
她依旧轻手轻脚,打开一条缝,探头出去,好家伙,石头也不在。
何安澜独自下了楼,顺利得有点过分,她心里存了疑惑,盛晏青这是不管了?
但是她也没空琢磨盛晏青去了哪里。
何安澜先去后厨,摸了一
把锅灰,往自己脸上抹,弄成丑丑的样子。
然后又把自己头发全拆了,披头散发。
何安澜搞完就往茅房方向去,专门找了个阴暗的角落里躲着,静候接头人出现。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一个黑衣人,撬了客栈的后门,走了进来。
借着月光,何安澜能看到,那是个全身黑衣的男人,应该就是吴岳山了。
她今夜着一身白,披头散发,在他后面‘飘’过去,“我死得好惨啊~”
黑衣人听到声音,立马回身。
何安澜已经‘飘’到另一个方向了,“我死得好惨啊~吴~岳~山~”
她是替原主不值,这种心上人,不丢等着过年吗,当然要凭一己之力吓死他啊。
“何方妖孽,胆敢装神弄鬼!”这声音,虽然是怒斥,但是有点尖,有点娘。
怎么回事,居然不是吴岳山?
何安澜连忙跑出来,闪到黑衣人正面,这眯眯眼,这鱼尾纹,有点印象。
“白,白公公,怎么是你!”
她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在原主皇帝爹爹跟前伺候的大太监白公公吗。
白公公噗通一声就跪下去,“老奴来迟,让九公主受委屈了。”
何安澜连忙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白公公,小点声,你怎么在这里?”
她明明听到车宗说,那画舫里有吴岳山,来的竟然是白公公。
莫非,吴岳山他易容了?
白公公看着她脏兮兮的脸,就差哭出来了,“九公主,是陛下……哎哎,公
主殿下,你揪老奴的眉毛做什么?”
何安澜又是揪他眉毛,又是扯耳朵,还用指甲抠脸,“我看看你是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