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是何安澜,选择权给她没毛病。
可是她觉得,盛晏青替自己来讨公道,已经做得很够了。
若是非要让何安澜来选责罚,于情于理都不太符合他一贯作风。
这不是会让李石飞以为,盛晏青沉迷美色,昏庸无能吗。
何安澜说:“公子,姑娘家什么都不懂,不适合替你做抉择。”
还好这姑娘傻,她不选。
李石飞揪着的心正想松一口气,他就听见盛晏青说:“不碍事。”
“你喜欢什么就选什么,李副将这身板,一时半会打不死的,放心。”
李石飞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什么叫一时半会打不死,听听,他这是人话吗。
“盛将军,末将御下不严,一会就给你把荣安绑了,你打他去啊……”
盛晏青抓着何安澜的右手,抬起来,给李石飞看,“李副将看看。”
“姑娘家细皮嫩肉的,而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你说一个荣安敢做这事?”
“你自己傻,还是当本将军傻?”盛晏青的话加重了语气,李石飞心想自己完了。
何安澜看向自己的手腕,有几道微红的勒痕,都有些许擦伤破皮。
是昨日荣安他们绑了她,动作粗鲁至极,何安澜自己都没发现呢。
重点是,上面似乎涂了什么药。
是盛晏青干的?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何安澜想收回手,小声道:“公子,就是些轻伤,我不碍事的。”
再轻的伤也是伤了,盛晏青道:“碍事,碍着我了,要不就
打二十大板吧?”
虽然是个问句,但也不是征求何安澜同意,他昨天就想好了。
盛晏青亲自鞭打李石飞,费事费劲。
他还不如跟何安澜一起,看人挨打,比较容易,也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盛晏青看向一旁杵着的士兵,“去,给李副将准备木凳跟板子,然后集合所有人。”
士兵们看了一眼李石飞,连忙应声跑开,喊人的喊人,搬凳子的搬凳子。
李石飞往前走几步,皱着难看的脸,想去抱盛晏青的大腿,“盛将军啊~”
他都没能碰到何安澜,更别说盛晏青了。
因为车宗早已下了马,见李石飞往前去,就知道他要干嘛,连忙拉着。
车宗厉声道:“李副将,不得无礼!”
盛晏青不仅是大将军,还是晏王,当今皇帝膝下的五皇子。
平日里在兵营,盛晏青从来不提这个名头,他就是一个将军,带兵打仗。
可今日他换了便服到此,没有带其他人,只带了何安澜跟车宗。
用何种身份碾压,都是要罚李石飞。
李石飞被车宗抓住,不能往前一步,“盛将军,万万不可啊,末将还要带兵呢!”
盛晏青笑了一下,这时候李石飞想起自己的职责了,“那又如何?”
“本将军算过了,这几日敌方不会攻击右翼,你放心地挨打吧。”
他这笑,在李石飞眼里,简直是骇人,“盛将军不可啊……”
“战场上瞬息万变,哪能是你掐指一算就算到的,万一,万
一……”
盛晏青面不改色,“万一什么万一,万一情况有变,那就换一个人好了。”
“李副将是觉得,本将军非你不可,所以你才明目张胆地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