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先生本身就深不可測的強大,但眼前這個邋遢的老頭竟然能承受得住一字先生釋放的力量!
可怕的傢伙!
在場的好幾個人都承受不住地噴出血來,他覺得咽喉腥甜,忽而看到陳默的紙人猛然站了起來,然後竟乘著他們逼出來的氣壓從方才被擊開的那個大洞徑直飛了出去!
啊啊啊!!!等一下啊!!!
第61章香港八棺抬屍事件二十七
◎你說的極端情況也包含這個情況嗎?◎
傑瑞斯頂著幾乎將腦顱壓爆的力量不顧一切沖了上去,眼看就能抓住那飛出去的紙人,驟感腳下一空,身體猛然下墜,臂膀撕裂的疼,他眼冒金星地看向腳下數百米的高空,背後一陣發涼。
他抬頭看,抓著他臂膀的,竟然是那個老頭。
高瘦的傑瑞斯被他單手毫不費力地提著,另一隻手嘖嘖嘖地搖著扇子:「現在的年輕人啊,壓力一大就想跳樓。」
傑瑞斯著急地說不出話來,指著飛出去的紙人手舞足蹈,特總望著那飛走的紙人挑眉:「啊,對,我看到你們在過白事,沒事,再買一個不就得咧?」
艾薇悠悠轉醒,正巧看到那紙人飛得老遠,忍不住也嗷了一嗓子沖了上來:「啊!!!」
特總眼疾手快又提住了另一個差點掉下去的艾薇,看著他倆滿臉疑惑:「咋地,你倆買的同一個紙人?」
還未等他話畢,只聽到高處傳來了直升飛機的轟鳴聲。
一個軟梯被扔了下來,艾薇和傑瑞斯手腳並用地往上爬,艾薇朝著特總喊道:「剛才的那是陳默!特總,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您了!」
特總見她走的果決:「你倒是知道將麻煩推給我。」
傑瑞斯的神情凝重:「不好了。它去的方向,好像是西貢。」
「那邊怎麼了嗎?」艾薇眼盯著那不斷移動的紅色光點,正是往香港的最東南方向,那裡是一個凸起的島嶼,與6地銜接,像是伸出去的一隻手,她知道這裡是一個極好的風景旅行聖地。
傑瑞斯緊閉著嘴巴,用異樣複雜的眼光看了她一眼。
現在他們和異常調查部門的關係實在微妙,怎麼就沒注意讓她爬進直升機了呢?
但艾薇緊盯著在數百個點紅點,她來香港前曾看過地圖和大部分資料,只要是蛛絲馬跡就能讓她捕捉到關聯,傑瑞斯的欲言又止根本瞞不過她。
一定有什麼東西讓傑瑞斯忌憚。
西貢,北潭涌,大蚊山,蚺蛇尖。
她的眼神一怔,猛地抓住傑瑞斯:「等一下!」
那是一道天然形成的,近乎完美的銜尾蛇陣!
陳默填飽了肚子,百無聊賴地開始在地面上畫圈,看到一重閉著眼與朽木同梧的姿勢,好奇發問:「你為什麼會寄生在了我的身上了呢?」
一重眼底帶著驚異:「你現在才問,讓我有些驚訝。」
陳默聳肩:「那是因為之前我一心只想將你趕出去,現在既然你我房租到期,問一問,總該知道我這房是不是風水有問題,日後再來一位我可受不了。」
「唔——」這個問題似乎讓他一瞬間茫然了:「好問題,我也不知道。」
「???」
一重:「我所能記起來的,只有很少的片段記憶,但我如今以這樣的形態活在你身上,我想我早就死了,肉身怕是早已被野獸分食了乾淨,化作了白骨了吧……」
他幽幽地朝著陳默看去,從眼底擠出來兩滴應景淒楚的淚。陳默往後退了兩步:「你果然還是賊心不死!」
一重:「……」
一重暴怒:「都說了我對你這前胸貼後背的身體沒有興!如果不發生什麼極端情況,我馬上就換一棟別墅!」
驟然間,忽然天地搖晃,陳默猛地從意識之海里脫出,能感覺到自己正以極快的度在天際翱翔,仿佛一道宇宙的光,乍然的風穿透過她的空曠的紙身,呼呼作響。
陳默:「……你說的極端情況也包含這個情況嗎?」
一重:「……」
陳默看不到自己撕破了雲層是依著海的山嶺,一望無垠的鱗波海域,風景極佳,而層層疊嶂之下越來越深的色撞了上來,她的身軀以極快的度從樹林上方穿過,而後倏然停滯。
她以殘餘的聽力,好像感覺到自己身處海岸邊。
先白抬手將最後一張紙人懸停在空中,在他的身後,低垂著頭昏迷不醒的人,正是被吊起來的宣依依。
先白的眼中迸出一道精光,用力將紙人往宣依依身上一拍!
陳默驟然感覺到自己的身軀被坼裂,她捂著左手踉蹌著往下倒去,又聽到了一重的聲音,他好像看不到自己了,茫然地抬眼喊著她的名字,而後,他的身體逐漸分崩離析,倏然消散。
「咳——!」
一重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他站起來,感覺到自己所在的意識之海不斷震盪,這證明著他所寄宿的這所軀體的根基正在崩裂。莫名無狀的不安再度襲來,就像是之前他所經歷的漫長無垠的黑夜。
身體漂浮在空中,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停靠和依附的東西,他就像是一隻離群索居的鶴,一個被孤立於世界之外的孤島,一個被風揚起無法落地的蒲公英,僅有的一點的記憶是他唯一確認自己還未曾消失的證明。
當沒有任何可以衡量時空和時間的參照物時,他甚至都不能被定義為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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