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的破碎聲和尖叫聲瞬間響起。
「你找死?!」
沙發上的男人怔了一下,用力推開依偎在自己懷中已經目瞪口呆的女人,眼中盛滿憤怒的光,一步步的朝著洛白走來,抬起拳頭就要狠狠落下。
「是嗎?」
洛白抬了抬眼角輕飄飄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用力扣住男人的手腕,瞬間四目相對。
他被紅酒打濕的黑髮可憐兮兮的貼在臉頰上,清亮而水潤的眸子此時一瞬不瞬的盯著面前的男人,甚至給人了一種柔順而脆弱的感覺。
「……」男人眼中一陣失神,可是頃刻就天旋地轉。
他……竟然就這麼被扔了出去?!
「你……」
「還有話要說?」
洛白俯下身子歪了歪頭,單手捏住男人的下巴環顧四周看著馬上就要朝自己衝來的人們輕輕嘆了口氣。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男人英俊的面容此時漲的通紅,緊緊咬著後槽牙從口中擠出一惡狠狠的話。
「我知道啊,我在感謝楚少請我喝酒啊。」
洛白抬了抬眼皮看著不斷靠近的人群,快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抵住男人的脖頸。
「別過來……否則發生什麼,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聲音柔軟,玻璃碎片卻鋒芒畢露,刺的在場所有人眼睛生疼。
「你……你瘋了!你快放開楚少!」
洛白低垂著眸子並不去理會身邊不斷叫囂的人,反而開始讀取大腦中不屬於自己記憶。
「砰!」
緊閉的包廂門被用力踹開。
「做什麼呢?」
穿著一身筆挺西裝的男人一步步的走入包廂之內,眼神冰冷的打量著四周,最終將視線放在滿身狼狽的洛白身上。
「小……小叔!」
洛白清楚的感覺到了被玻璃抵住脖頸的男人為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
有意思。
洛白低垂著眸子並不與他對視,只是緊緊攥住手中的玻璃,鋒利的邊緣刺破了細嫩的指尖。
殷紅的鮮血順著掌心一滴滴的滑落。
男人就這麼靜靜的望著他許久,久到洛白感覺自己的手都酸了才開口。
「鬆開。」
「可是……」
洛白抿了抿唇,鴉羽一般睫毛輕輕顫抖了幾下,終於揚起蒼白的面容看向男人。
脆弱而無助的樣子,他這個男人,他暫時惹不起。
他從原主的記憶中知道,這個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