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天急切地渴望着扶渡,吻的又凶又狠,全然不顾扶渡的挣扎,自顾自地想要敲开扶渡的牙关。忽然舌尖吃痛,凌天才被迫离开了扶渡的唇。
扶渡这一口咬得狠,现下口腔内全是血腥味,就连唇上也沾了一星半点。可扶渡全然不在乎,只满脸怒气地瞪着扶渡。
凌天像替扶渡揩去唇角的污秽,却被扶渡偏头躲了过去,于是他伸出的手愣在了半空中。
扶渡趁机一把推开了凌天,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凌天又要凑上前去,约莫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扶渡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就此打断。
扶渡扇完巴掌,移步至门边——他现在无法心平气和地跟凌天待在一个屋里。
凌天不知是单纯固执地想要跟着扶渡,还是这时仍不忘扶清下达的指令,总之想要跟上扶渡的脚步。
扶渡有所察觉,但头也没回,只说:“你不要跟着我,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凌天或许是真的被伤到了,真的没再跟上。
可扶渡出了那扇门,便再也没有回来。
扶渡掐头去尾地将自己是如何死里逃生的讲了个大概。
当司徒宥齐问及扶渡是怎么从泗北逃回大齐的时候,扶渡却没有说实话:“就是在那待久了,他们觉着我没有逃跑的想法了,对我的看管放松了警惕,这才让我寻着了机会逃了出来。”
司徒宥齐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司徒宥齐问扶渡:“那你接下来作何打算,要回京州吗?”
扶渡想到扶清曾说的,京州已经被她安插了不少人手,扶渡此番好不容易逃出,若是贸然回京,恐怕连皇宫的朱色大门都还没走到,就要被扶清的人抓回泗北去。
扶清是自己的亲姐,扶渡了解她,就像扶清也是这般了解自己一样。扶清在得到了扶渡出逃的消息后,一定会猜到扶渡要去京州见齐临渊,所以肯定要让人在京州守株待兔。
扶渡同样也猜到了扶清所想,所以他断然不会主动往圈套里钻。
扶渡想到那时在最后关头,元宝同自己说的,让自己去淮州等着齐临渊。
“我不去京州。”扶渡说,“我会去淮州等着他,还劳烦将军替我传信。”
“好。”司徒宥齐应了扶渡。
与司徒宥齐告别后,扶渡便动身去了淮州,在那里等待着与齐临渊的重逢。
故地重游,可此处早已物是人非。
淮州城的街上仍是人来人往,与儿时的热闹记忆重合,叫扶渡无端生出了时间回溯之感。可如今满街的繁华,却再也没有一处门匾上写着“扶府”,也在没有一个人还记得曾经在淮州城里名盛一时的扶家。
如此一来,扶渡也没了闲逛的心思,只是一个人窝在屋里,等啊等。
到了最后,扶渡没能等来齐临渊。
他终是来迟了一步。
血溅当场
泗北赶在了扶渡与齐临渊见面之前,在边境与齐军起了冲突。
当时齐临渊已经在赶往淮州的路上了,却又临时折返,只好派了自己最信得过的小顺子,前去淮州与扶渡会和。
泗北大军压境,齐临渊作为大齐的皇帝,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放任不管边境的事,反而为了儿女情长、一己之私继续往淮州去。
他若是真的那样,就不是让扶渡放在心里忘不掉的那个齐临渊了。
“什么?!”扶渡原本好好地坐在桌边,听小顺子说完,直接拍案而起,“好端端的,泗北怎会发动战争?”
小顺子告诉扶渡:“泗北那边给的说法是,霜月公主不忠,与侍卫有了私情,已被赐死。但泗北王室颜面受损,因此向大齐讨个说法。”
“简直一派胡言!”扶渡虽与齐绫月接触不多,却连他都知道齐绫月绝非那样的人。
若齐绫月有那样叛逆的心思,那当初齐兴帝要将她送予泗北和亲之时,她便该有所反抗的。以她在齐兴帝那儿的受宠地位而言,若是她撒撒娇、耍耍赖,那么这亲也不是非要结不可。
泗北本就是大齐的手下败将,这才沦为附属国十余年。
泗北来大齐求娶公主,应不应全凭齐兴帝的一句话,若是齐绫月坚决不肯,那齐兴帝就算是驳了泗北的面子又如何。
可齐绫月从头至尾没有一句不情愿,千尊万贵的霜月公主就这么心甘情愿地下嫁去了泗北。
那时的她尚且毫无怨言,而今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不过是泗北为了挑起冲突的借口。可齐绫月孤身远嫁,全泗北竟找不出一个替她作证的人。
“司徒将军如今已经离京回了洛州,龚将军岂不是又要重拾老本,再上战场了?”早年间,扶渡刚遭遇了平虞贵女一事后,龚毅就因为扶清有孕,辞了官,决意不在上战场了。
这些扶渡还是从扶清那里得知的。
“龚将军……”小顺子欲言又止。
扶渡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心都随着小顺子的态度悬了起来:“龚将军怎么了?”
“龚将军,追令夫人去了。”小顺子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在只有两人的房间里,还是清楚地传到了扶渡的耳朵里。
龚毅的夫人,名义上虽是郡主,可自打扶家平反之后,扶清的存在被世人知晓,再加上那位郡主都将扶清视作当家主母的态度,于是在外人看来,二人已经可以算作是平妻了。
扶渡相信,小顺子此刻所说的“夫人”,会是自己的姐姐。
可他又不希望是自己的姐姐。
于是扶渡还是不死心地问道:“小顺子,你说的,究竟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