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學生搖了搖頭:「暫時不會,還沒有聽到打鈴聲。」
在遊戲中,一旦鈴聲響了,證明屠夫已經抓住了求生者,算是給其他求生者一個救人的預備提醒。
其他還能活動的求生者前往任意教室的黑板,能獲取屠夫關押獵物的準確位置(直至鈴聲停止,代表屠夫已經將獵物收押完畢,求生者可前往解救,時間是三分鐘,出三分鐘,則求生者將永遠被留在這個學校,再無離開可能)
可學校那麼大,三分鐘營救時間會不會太短?
也許還沒跑到那呢,計時就到底了。
「等我們到達距離被困者十幾米範圍內才開始計時。」女學生大概是看懂了大媽的疑慮,主動解釋道:「如果想救的話,是一定來得及的,但、」
可現實是,大多數人因惜命不想救,所以就有了太多太多的所謂『來不及』的情況。
仿佛是想到什麼不堪的往事,女學生的話頭一頓,臉色青了青,眼神黯淡地盯著牆上的展示畫框。
她所注視的是一幅人像油畫。
畫布上的青年有一雙透藍秀長的眼睛,他微微笑著,注視著畫框外的女學生。
看著看著,女學生徒然瞪大了眼睛。
原本無光的眼珠子也一下子聚焦到了畫布上。
「他……他剛剛是不是眨眼睛了!!」女學生顫抖著手抓住了大媽的胳膊,臉色肉眼可見的青了許多。
大媽聞聲扭頭,看了看,咂吧了下嘴:「喲,這娃子長得真俊!」
她之前在看一幅風景水墨畫,也是這會兒才被女學生拉著看了這幅畫。
女學生嘴皮子抽了抽,「重點不是這個。」
不過,被大媽這麼一打岔,那點毛骨悚然的感覺倒是下去了。
她鬆開了大媽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抬手摸了摸畫布上青年的臉頰,觸感溫熱細膩,就像真正的皮膚一樣……
等等,真正的皮膚!!
猶如醍醐灌頂,女學生觸電般猛得收回手,才下去沒多久的雞皮疙瘩又成片地躥了出來。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大媽在一旁看得滿頭霧水。
女學生還來不及說些什麼,畫像卻有了不尋常的變化。
畫布上的青年突然彎了彎嘴角,由鼻尖開始一點點立體頂出畫框,再緊跟著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攀住畫框邊緣探出了半邊身體。
現在只剩下腰部以下在畫框裡了。
然而,他似乎被什麼東西絆住了腳,努力了半天也沒成功,只能頹敗地撐著畫框抬頭看向女生和大媽。
「能幫我一個忙嗎?」青年的眼裡並沒有惡意,俊美的面龐也中和了幾分這過於驚悚的出場方式。
「你是誰?」女生好歹也是個老玩家,只有最開始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幾秒之後倒是恢復了鎮靜,隻眼帶防備地盯著青年看,不像一旁的大媽手腳發軟,幾乎站不住。
畢竟在唯物主義社會生活了十幾年,突然讓大媽看到這種自然現象,還是有點考驗心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