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普通人的認知,「阿冉」雖刻意?耽誤了他清餘毒的治療,但她起碼救了他的命。
但凡換個比較戀愛腦的男主來,興許阿冉還能就此一躍成為他心中的白月光。
可偏偏李婧冉面前的是這妖冶心狠的毒君子,她如?今的處境就像是救了蛇的農夫、把帶著惡意?的阿拉丁放出神燈的愚昧人。
即使她不是華淑,他似乎也並?沒有放過她的動機。
而如?今,他。。。。。。真的會放過她嗎?
李婧冉的指尖攥著艷紅的喜服,只覺渾身?血液都在這一瞬凝住了。
想想辦法,必須得?想想辦法自救。
李婧冉心底一片慌亂之際,但她越是慌亂,頭腦卻越是清醒。
她頑強地堅守著自己?的小白花人設,柔柔弱弱地拉著嚴庚書的衣袖:「夫君,來者不善,我?們該怎麼辦?」
小黃不在,李婧冉也無法使用任何道?具或者請求支援,她如?今能靠的只有她自己?。
李婧冉心中百轉千回,狠了狠心,決定賭一把。
就賭眼前的狗男人還有沒有良知。
飛烈營眾人已遙遙趕來,嚴庚書便自覺無須與眼前這女子逢場作戲。
他輕嗤了聲,原本並?不想回應眼前的女子,誰料她拉著自己?衣袖的手緊了幾分,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
只見這不及他下頜的女子身?形頓了下,而後毅然決然地擋在了他面前,嗓音顫抖得?厲害,卻固執地道?:「夫君你放心,我?保護你。」
「我?既能救你一次,自然也能救你第二次。」
她既是在樹立自己?那為愛奉獻的小白花人設,也是在隱晦地提醒嚴庚書:
不論?如?何,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救了你,你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從?「阿冉」視角來看,她並?不知道?眼前這對騎馬而來的人究竟是何身?份。
她只是個普通女子,在與婚夫君拜堂時,卻忽然見一對精銳奔他們而來,來勢洶洶瞧著分外可怖,像是要送他們下地獄似的。
都說患難見真情,她自然會害怕、會猶豫,但在如?此緊要的關頭,她卻仍是選擇擋在自己?夫君面前。
按小黃的說法,這類獻祭文?學的白月光應當就是似嚴庚書這樣罪孽深重奸臣反派的。
他在黑暗中踽踽獨行這麼多年,見慣了人心涼薄,這時候若是有一個女子願意?擋在他身?前,說一句「我?保護你」,那無疑是在他那陰暗潮濕的心田照入一束光。
嚴庚書見過了光明,感受過了溫暖,還願意?把自己?塞回那充滿血腥味的陰暗縫隙嗎?
李婧冉賭他捨不得?。
畢竟,留下她的代價對他攝政王而言,幾乎是微乎其微。
這是李婧冉在電光火石間,能想到?的最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