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被挡,刻龙玉佩闪过,又过了一会儿,凌凤宴方将手放了下来。
“女史?”
刚才太过紧张,还不觉得有什么,现下才觉得两人姿势太亲密了些,幸好凌凤宴是个阉人,便赶紧将靠在他身上的身子赶紧移开,一瞬间寒风灌入,侵袭后背。
她打了个寒颤,而后按在山石壁上,慢慢挪动而出,每走一步,双腿都又酸又麻。
凌凤宴独留在山石内,感受着身体仅存的温度消散,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走了出去,才起身跟上。
出来就瞧她撑在山石上,脸色难看,问道:“女史可还能走?”
“无事。”沐雨慕嘶嘶吸着气,空气中腥臭的味道无所阻挡地入鼻,她不想留在这里,可一时间腿就像灌了铅一般,重地抬不起来。
他上前伸出小臂,“女史扶着我走吧?”
刚才手也握了,背也靠了,沐雨慕没有不好意思,直接将手搭了上去。
搭上去那一刻,透过单薄的衣裳,她才感觉到这是一个男子的手臂,不似她自己的挂着软肉,好像有棱有角,硌的人生疼。
可惜,他如今已经是个宦官了。
她忽闪了一下睫毛,两人躲着花园中的枯枝而走,唯有脚步声回荡,太过静谧了,沐雨慕便道:“刚才那位……”
话未尽,她用另一只手比了个二。
凌凤宴颔首应和,“是他。”
果然是他,能出现在此处的男子屈指可数,当今陛下膝下唯有两子,一位是体弱多病的东宫太子,为人宽厚,多伴美誉。
一位是颇受圣宠的二皇子,为人荒淫无度,蛮横无礼。
能在青天白日,在花园中强迫宫女的,除了他真是想不出别人了。
凌凤宴叮嘱,“今日之事,女史莫要外传。”
沐雨慕点头,“我自是知道的,凌秉笔也注意着些。”
“谢女史关怀。”
沐雨慕仰头瞥了他一眼,这话怎么听得那么不顺耳,便将搭在他手臂上的手向下用劲。
凌凤宴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力道,默默垂下眼睑,而后开口道:“女史可否带我去锦乐宫看望鱼浩?”
他虽同贤妃有了交易,却终究不是锦乐宫的人,不便出入,沐雨慕显然要比他在贤妃面前有脸。
余光看见她腰上的锦乐宫牌子,他眼眸中冰冷更甚。
如今这种情形,他却是不好劝女史远着些贤妃。
沐雨慕当然不可能拒绝他这种事,带着他入了锦乐宫,过来领他们去鱼浩房间的月莹堪称一个大型变脸现场。
面对沐雨慕就喜笑颜开,一瞧凌凤宴就没好气地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