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士开始走动起来,三五成群,相聚交谈。
张玉看向身边红光满面的齐鹧鸪,略带醉意道:“齐大哥,我心中有件事,按理不该问你。但实话说,在风雷堂中,兄弟也没有其他能交心的人。”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两人走到庭院角落,离人群稍远。
齐鹧鸪轻声道:“三公子曾经想拜吴堂主为师。”
“被拒绝了?”
齐鹧鸪冷笑了一声,道:“此话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千万别泄露出去,三公子武道天赋不行,但心思聪慧,刚愎雄猜,必能想到是我告诉你的。”
“大哥放心,张玉为人,你还信不过吗?那…我这也是无妄之灾了。”张玉苦笑道。
齐鹧鸪幸灾乐祸地笑道:“一饮一啄,一得一失,你只想占便宜,不吃亏,那不是违背了自然因果?”
他对张玉吐露实情,倒也有自己的心思。
童家大公子、二公子,都是教中香主,常年在京城顺天府一带坐镇。
这童玉康留在平定城,总对他们这些‘外人’弟子,看不顺眼。
他怀疑自己几次外调失败,都与童玉康存在关联。
“好在你可以去关中赴任了。唉,说真的,我都羡慕你啊。兄弟有朝一日飞黄腾达,可别忘记老兄。”
“苟富贵,必不相忘。”
张玉拱了拱手,随即叹了口气:“三公子如此做派……希望一切顺利吧。”
他突然想到,华山不就在关中地区,一时有些失神。
两人不好久避人群,说了些话后,重回到内堂。
此时童百熊却有些异样,几次拿起酒杯又放下,对身边人,也是强颜欢笑,不时看向大门方向,不时又微微皱眉,似乎心情低落。
随着时间推移,这种表现愈明显。
张玉道:“堂主看上去兴致不是很高?”
齐鹧鸪道:“义父在等。”
张玉问:“等什么?”
齐鹧鸪叹息道:“等一个人。”
正在这时,外间传来一道声音。
“东方教主使者到!”
童百熊猛然起身,冲出内堂,中庭,一直在离大门不足十步的距离,迎上了两位使者。
两名紫衫使者,一人抱着酒坛,一人拿着黄布令旨。
“日月神教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教主东方令曰:童百熊勤劳教务,功勋卓著,值此甲子寿诞,赐美酒一坛,以慰辛劳。”
童百熊跪在地上,顿时泪如雨下。
“教主圣恩,童某万死难报。”
张玉心中叹息。
他看得出,这场寿宴里,万重楼的‘北天一柱’、齐鹧鸪的‘孝子血经’,还有自己送的“仙人赐鳞”,三样加起来都比不上东方不败这一坛美酒。
东方不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能让童百熊这样的桀骜豪杰,对他俯称臣,死心塌地。
霍端看向身边的胖千户,冷笑道:“万重楼的‘北天一柱’,不如区区一坛薄酒,你们的心思白费了。”
“咱中原人讲究忠孝仁义,江湖草莽也无外如是,这岂是塞外狐狸能明白的。”
“嘿嘿,塞外狐狸,迟早踢翻韩家的锅灶。”
胖千户冷冷道:“你在大明境内说这话,就不怕回不了草原?”
霍端大笑道:“那就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