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并非如此。
是他唐突了。
在现在的容秋眼中,他就是个见过几面,有几次交集的aha而已。
即便他的身份、地位、以及第二性别都格外出众,但这些在容秋眼中并不算什么。
容秋只记得beta阿野,也只认那个beta阿野。
其他的东西,容秋都不要。
连他也不要。
容秋的确也是这个意思“所以,秦总指挥,你不用把你所有的东西都交代在我面前,没有必要,我不会因为这些东西就会同您成为伴侣。”
“秋秋”
男人的这一声“秋秋”叫得情意绵长,更多的是藏匿不住的郁结。
容秋脑海里预构好的话术被他骤然一打断,突然连不上来了。
他抬头直视面前的秦牧野,这才现aha原本平静的面容很是沉痛,这种伤痛很明显,在秦牧野英俊的面容上铺满了疲倦和痛楚,就像素白的纸泼上了乌黑的墨,视力再微弱的人也能看清其中变化。
陷入错愕的容秋有一瞬间的茫然。
是他说的太直接,伤到了眼前的男人么。
而秦牧野面对容秋的时候,似乎已经抛弃了他所有的倨傲筋骨,男人看向容秋的视线满是诚挚和钝痛。
他说“如果不这样,我实在找不出我还有什么优点,能让你不看那些beta,而选择我。”
容秋的心轻轻地颤了一下。
幅度很是轻弱,就像蝴蝶翅膀微微煽动,拂过轻柔和风,又像蜻蜓点水,激起水层的圈圈小涟漪。而在这细细涟漪之中,男人方才的话就如同湖上微风,轻轻回荡在容秋的耳边,宛若用最轻柔的细羽绒刮动着他的耳蜗。
容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他就像着了道一样,最后莫名就答应了男人的请求。
但也没有完全答应。
成为伴侣是不可能的。
床伴都不一定能成。
他只说,如果需要的话,秦牧野会是他的第一选择。
其他的承诺他给不了。
这话明显就是忽悠人的托词,但秦牧野好像很轻易地就满足了。
明明刚开始的aha是想和他成为合法的婚姻伴侣,现在他不过表示愿意考虑他为床伴的选之一,男人俊挺冷凝的脸就掠起了笑。
笑得不是很明显,只勾起嘴唇的一角,却笑出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容秋心想。
不过一个微弯的月牙而已。
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吃完饭他开着车回自己的别墅,秦牧野没有和他一起。
自从赵苳岐带走辰以后,他的家就安静了许多,当初碎屏了的电视已经修好送了过来,容秋看着空空的白纹花瓶,忽觉少了什么。
嗯,明天下班的时候带一束黄玫瑰回来。
还是黄玫瑰好,百合的香气太浓重了。
随意散着思维,容秋从浴室里出来,他的头似乎有点长,潮湿滴水的情况下直戳戳地蛰着他的眼睛。
看来明天还要去剪头。
吹好头,容秋摸出日记本。
好像没什么可记录的,但他已经拿着笔颔书写。
写他的新项目,写他要剪头,写到最后,某个aha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如果不这样,我实在找不出我还有什么优点,能让你不看那些beta,而选择我。
容秋指尖微顿。
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这么卑微么
容秋捂捂胸口,明明他和阿野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这样的经历,他的心还是轻轻地抽痛了起来。
aha不该是这个样子,他就应该光芒万丈地站在最高处,这样的话不是他该说出口的。
可aha还是说了。
不得不承认,看到男人居然有那么卑微的一面时,他原本硬着的心真的忽就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