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晏看出沈慈書的彆扭,打道:「我們什麼都做過了,還這麼害羞。」
沈慈書想到剛才那張全家福,他們已經結婚了,那種事情肯定也已經做過了。
想到這裡,沈慈書沒有再掙扎。
洗完澡後,蔣晏用毛巾把沈慈書包起來,想抱他去床上,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抱不起沈慈書了。
蔣晏心裡說不上的失落。
五分鐘後,兩人並肩躺在床上,房間裡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以前睡覺之前蔣晏還會跟沈慈書說幾句話,可是現在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沈慈書已經把他忘了,更別說以前的事情。
就在這時,一隻手忽然從後面抱住了蔣晏的腰。
蔣晏身體僵硬了下,他回過頭,看見沈慈書把頭埋在他背上。
蔣晏心口發顫,他轉過身,順勢把沈慈書攬入懷裡。
以前沈慈書清醒的時候,從來不會黏著他。
即便沈慈書不說,但是蔣晏也知道,他心裡始終過不了那關,要不是為了盼盼,也不會將就跟自己過那麼多年。
這一刻忽然蔣晏覺得,也許沈慈書老年痴呆也是種好事,這樣他就會忘了自己以前對他做的那些惡劣的事情。
即便這個想法很自私,但蔣晏還是想讓自己在沈慈書心中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自從沈慈書得了老年痴呆後,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明明上一秒才跟蔣晏說話,下一秒就不記得他是誰了。
這天沈慈書醒來的時候,看著身旁的蔣晏,疑惑問:「你是誰?」
蔣晏已經習慣沈慈書的忘事,耐心地說:「我是你丈夫。」
他像以前一樣把全家福拿出來給沈慈書看,沈慈書看完,沒有再說什麼。
「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以前沈慈書從來沒問過這個問題,蔣晏一時間哽住,沈慈書那雙透著清澈的眼睛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謊。
片刻後,蔣晏摸了摸沈慈書的頭髮,「我們是在地下室認識的。」
「地下室?」沈慈書很困惑,「我們怎麼會在地下室認識?」
蔣晏沒勇氣說出自己對沈慈書做的那些事,只好編造了一個謊言,「你被人關在地下室,我把你接了出來。」
沈慈書說:「所以是你救了我嗎?」
蔣晏點頭。
他救了沈慈書,但是又把沈慈書推進了更深的地獄。
沈慈書努力去想,可是他始終想不起來一點記憶,只能作罷。
蔣晏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熟練地把沈慈書從床上扶起來,給他洗漱,換衣服,然後下樓吃早餐。
蔣晏已經習慣這麼伺候沈慈書了。
自從知道沈慈書得了老年痴呆之後,蔣晏再也不敢讓沈慈書一個人出門,無論他去哪裡,都要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