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書腦袋裡一片空白,他怔怔地望著蔣晏,好像沒想到對方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見沈慈書半天沒反應,蔣晏冷笑一聲:「看來是在這裡待得不錯,那你就繼續在這裡待著吧。」
沈慈書回過神後立刻朝著準備離開的蔣晏爬了過去,眼裡不知不覺浮現出霧氣,上面覆著一層無辜的淚膜,他用力搖頭,再也沒有上次跟蔣晏對著幹的勇氣。
蔣晏捏起下巴,很不帶感情地說:「說話。」
說著他似乎想起什麼,嘴角勾起惡劣的弧度,「對了,我忘記你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沈慈書的臉一下子白了下來。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從外面打開,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卓寬沒想到房間裡有人,看見蔣晏的時候愣了一下,恭敬地打了聲招呼,「蔣總。」
蔣晏瞥了對方一眼,「什麼事?」
卓寬看了眼沈慈書,回答說:「是這樣的,今晚有客人點名要小沈陪,我是來通知他的。」
聽到這話,沈慈書的臉無意識地變成了慘白色,纖長的睫毛劇烈抖動了下,是極具的恐懼下才能出現的弧度。
蔣晏挑了挑眉,「誰點了他?」
關於客人的隱私是不能隨便透露的,但是蔣晏的身份不一樣,光是老闆最好的兄弟和蔣晏自身的身份這兩樣,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所以卓寬在對方問了之後如實回答,「是石遠商貿的陳總,而且。。。。。。。。」
見他吞吞吐吐,蔣晏說:「而且什麼?」
在蔣晏的詢問下,卓寬繼續說:「今晚跟陳總來到而且不止一個客人,今晚同行的有四五個。」
這種事情不算奇怪,夜總會裡經常有mB同時伺候好幾個客人,自然報酬也不菲。
沈慈書聽懂了卓寬話里的意思,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連一點顏色都沒有了,行動比想法先行,他一把抓住蔣晏的褲腳,紅著眼用力搖頭,帶著很濃重的哀求的意味。
我不會再逃跑了。。。。。。。
求求你不要讓我接客。。。。。。。。
蔣晏深深看著沈慈書的眼睛,兩指捏起他的下巴,「不逃了?」
沈慈書用力搖頭,急切在蔣晏手上歪歪扭扭地寫字:我不逃了,以後都不會逃了。
沈慈書抓著蔣晏衣角的手幾乎發白,有水霧在劇烈的涌動,無助的哭腔聽得人心裡發悶。
蔣晏深邃的目光里看不清情緒:「如果你再逃呢?」
沈慈書抖了抖,下一秒就被蔣晏捏緊了下巴,「如果你再逃的話,下次就不是四五個客人,而是一屋子的客人了。」
那個畫面像潮水一樣湧進沈慈書腦海里,他兩腿顫抖得厲害,抓著蔣晏衣服的手緩緩垂落下去。
「既然是求人,是不是該有求人的樣子?」
乍然聽見蔣晏這句話,沈慈書滿腦子都是孟臨川要把他送給一屋子的客人玩,他只想著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記憶的本能讓他強撐起身體去吻蔣晏的臉,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沈慈書的吻技太生澀了,像是從來沒跟人接吻過,只能憑著光碟里少年討好男人那樣子討好著蔣晏,連伸出柔軟的舌尖觸碰對方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會。
可是蔣晏身上卻好像被點著了火似的,某處也有了反應。
沈慈書賣力地討好著蔣晏,可是面前的男人卻遲遲沒有回應,就好像主人拋棄的小狗,他的心一點點墜了下去,幾乎快要被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逼得崩潰。
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蔣晏終於開口,充滿了威脅的味道:「如果你再敢逃跑,我保證你的下場一定會比現在更慘。」
沈慈書懸著的心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卻重重落下了,他知道蔣晏這是放過他的意思,整個人好像脫了力似的,連為了離開這裡主動送上門的羞恥都感覺不到了。
看著沈慈書在他虎口裡用力點頭,臉頰也濕漉漉的,蔣晏用拇指蹭了蹭對方的嘴唇,他沒有克制力道,更像是帶著一絲懲罰的力道,沈慈書頓時疼得皺起眉,瘦弱的肩膀縮起,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蔣晏終於滿意了,回頭對卓寬說:「告訴你們孟老闆,人我帶走了。」
卓寬露出猶豫的表情,半秒鐘的猶豫被蔣晏敏銳地捕捉到,他面無表情看著卓寬,眼神裡帶著很濃重的警告的意味,「怎麼,有為難的地方?」
卓寬頓時不敢再說什麼,「沒有,我知道了,我會轉告孟老闆的。」
蔣晏最後還是把沈慈書帶走了,被保鏢帶出夜總會的時候沈慈書感覺像是在做夢,他眼前一片白茫茫,什麼都看不清楚。
在夜總會門口的燈光下,蔣晏這才注意到沈慈書的眼睛模糊得厲害,已經完全渙散失焦了,比他被送過來的時候更加嚴重。
蔣晏心裡浮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轉瞬被壓了下去。
沈慈書眼睛瞎了也好,以後就不會再亂跑了。
兩人剛上車蔣晏口袋裡的電話就響了,沈慈書似乎察覺到什麼似的看過去,因為他的眼睛不好,所以蔣晏沒有刻意避著他,努力看清來電顯示上面的名字之後,他身體不自覺打了個激靈。
電話是孟臨川打來的,應該是為了蔣晏帶走沈慈書的那件事。
蔣晏把沈慈書掩飾不住的恐懼收入眼底,站在車前接了電話。
兩人不知道在外面聊了什麼,沈慈書耳朵似乎隔了層棉花,什麼都聽不清,他感覺心臟提到了嗓子眼,手指深深陷進座椅里,生怕蔣晏把他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