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醫生沒想到會見到這樣的畫面,一時間愣了神,「蔣總。。。。。。。。。」
蔣晏沒有跟他解釋的意思,「替他止血。」
方醫生回過神後急忙把醫藥箱放在地板上,來到沈慈書身邊檢查傷口。
手腕上的傷口很不平整,但卻能看出下了死勁,不知道是多想尋死才會對自己這麼狠心,方醫生光是看著都覺得疼了。
方醫生忍不住說:「蔣總,這種情況最好還是送到醫院比較保險。」
蔣晏瞥他一眼,「你治不了?」
方醫生為難地說:「這倒不是。。。。。。。」
「既然不是就別囉嗦。」蔣晏冷冷道:「你要是幹不了我可以換人。」
這句話已經帶著很濃重的威脅了,方醫生頓時噤聲,安靜地替沈慈書處理傷口。
因為發現及時,沈慈書沒有流太多的血,加上傷口不算太深,花了點功夫後方醫生總算把血止住了。
把沈慈書細瘦的手腕上纏繞了厚厚一層紗布,方醫生對蔣晏說:「蔣總,這段時間別讓他的傷口碰水,半個月後就能痊癒了。」
蔣晏沒有看他,「知道了。」
蔣晏的視線都在沈慈書身上,方醫生有那麼一剎那好像看錯了,那雙深邃的眸子裡居然藏著幾分違和的柔軟。
方醫生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一定是自己看錯了,蔣晏母親去世後他就一個人到外面單打獨鬥,不靠蔣家半點幫助三年內把公司做上市,這樣的人只有鐵血手腕,就算有那麼點溫情也不該出現在沈慈書身上。
更何況前不久蔣晏才讓方醫生給沈慈書的雙腿注射那種惡劣到極點的藥物,說不定對方以後連走路都困難。
說蔣晏恨透沈慈書還差不多。
但就是察覺到這麼點小小的變化,方醫生還是多嘴說了一句,「蔣總,這段時間就讓沈先生好好調養吧,有什麼事也等他好了以後再說。」
蔣晏沒有過多反應,只是擺了擺手。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做了個請的手勢:「方醫生,請吧。」
方醫生嘆了口氣,跟在保鏢身後離開。
地下室里重恢復安靜,蔣晏看著沈慈書蒼白的臉,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傷口上,想起方醫生自言自語嘀咕的那句「我還頭一回看見能用這種東西自殺成功」的話。
沈慈書不知道多想死,才會對自己這麼狠心。
蔣晏黑眸里的溫度褪了個乾乾淨淨,緊接著拿起地上的水杯,直接潑到沈慈書臉上。
第38章你也好好嘗一嘗
冰冷的水讓沈慈書打了個寒顫,他很勉強地睜開眼睛,掛著水珠的睫毛隨著動作顫了顫,模模糊糊的蔣晏一張臉。
似乎意識到什麼,沈慈書費勁地轉頭看了看四周,當他意識到自己還沒死的時候,臉色剎那間變白了。
蔣晏把沈慈書的表情收入眼底,冷冷地說:「沒死成,是不是覺得很可惜?」
沈慈書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整個人好像掉進了冰窖里,從腳底涼到了頭頂。
他不知道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他都已經做得這麼狠絕了,卻連解脫的機會都不給他。
蔣晏扯起沈慈書的頭髮強迫他抬頭,「你還真是有本事,居然想到用指甲鉗割腕。」
蔣晏一直以為沈慈書心裡只想著逃出去,所以從來沒有防備,沒想到沈慈書居然生出輕生的想法。
沈慈書被迫仰著頭,這個角度他瞥見自己的手腕,只見被割傷的地方用厚厚的紗布包裹了起來,隱隱有血跡滲透出來。
沈慈書嘴唇微微哆嗦,顫抖著用那隻受傷的手在手腕上寫字:為什麼救我?我死掉的話,你應該很高興吧?
「死?」蔣晏惡狠狠鬆開沈慈書,任由他摔倒在地上,「死了未免也太便宜你了。」
沈慈書受傷的手腕隱隱泛疼,他卻好像感覺不到似的,空洞的目光望著蔣晏,一筆一划艱難地寫出幾個字:為什麼這麼對我?
沈慈書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在醫院裡對他那麼溫柔體貼的蔣晏會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對他那麼狠心殘忍。
「為什麼?」
蔣晏聽到沈慈書問這個問題只覺得可笑,「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不清楚?」
沈慈書哆哆嗦嗦搖頭:我什麼都沒做過。
「沒做過?」蔣晏面色沉到谷底,「如果不是你破壞我的家庭,我母親怎麼會死?」
蔣晏從他母親去世的那一刻起就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報復蔣正德和小三。
現在蔣正德已經死了,自然就輪到沈慈書這個賤人。
沈慈書失焦的瞳孔猛地瑟縮了一下,他縮起肩膀,搖頭的幅度大了起來,他終於聽懂了蔣晏這句話的意思,對方以為他是那個人的情人。
我不是。。。。。。。
被誤解的痛苦讓沈慈書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他不顧傷口又開始流血,急切地為自己解釋:我從來沒有破壞過你的家庭。。。。。。。。
蔣晏露出很嘲諷的笑容,沈慈書的否認在他看來只是為了逃脫懲罰的藉口,他一把捏住對方受傷的那隻手,不顧沈慈書臉上痛苦的掙扎,牢牢固定在地上,「你是不算破壞我家庭,畢竟你是個男人,男小三比女小三稀罕多了。」
如果不是地下室里那個用過的套子,蔣晏甚至不知道他父親是個同性戀,難怪當初對方聽說他喜歡男人半點都沒有動氣,畢竟自己喜歡的也是男人,又有什麼資格教訓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