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偌以前从来没滑过,每一步都在颤抖,两隻手都抓著吴寒山的手臂,丝毫不敢松懈,整个人紧张兮兮的,像隻炸毛的猫。
吴寒山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心裡痒痒的,不知从哪把相机摸瞭出来。
“咔嚓”
南偌诧异抬头:“你怎麽把相机也带来瞭?”
“你第一次滑冰诶,当然得纪念一下啦。”
“啊?”南偌不理解他这种痴汉行为,笨拙地去抢他手裡的东西,“我这太狼狈瞭,你别拍,快删掉!”
吴寒山的滑冰技术可比他好多瞭,逗他跟玩似的,把相机举高:“不狼狈,特别可爱!你信我!”
为瞭这个相机,南偌得攻,吴寒山得守,还得躲著人,在人群中穿梭。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南偌的技术突飞猛进。
南偌可以在脱离吴寒山的搀扶下前进几米瞭,每当这个时候,吴寒山就会用空闲出来的手摆弄他的相机,疯狂留念。
这裡的氛围很轻松,所有人都是来享受生活的,冰场边缘是相互搀扶的初学者,中场更有能者能手牵手来段冰上双人舞。
而在一衆初学者中,没人会知道有一对少年正借此机会,体会能在公衆之下亲密的甜蜜感。这种对于普通情侣来说平平无奇的事情,对他们却弥足珍贵。
就在他们感受这隐秘的快乐时,周围突然传来躁动,刚好南偌也累瞭,就停下来望去。
“年轻人就是漂亮,我年轻的时候也不赖。”身边一个阿姨对自己丈夫说到。
她口中的年轻人正在冰场中间旋转舞动,那对情侣配合默契,俊男靓女十分养眼。
南偌却觉得那两个身影十分熟悉,他转头对吴寒山说:“是董啸良和他女朋友。”
吴寒山搂著他的肩,不耐地撇瞭下嘴:“真晦气。”
南偌抬手挠挠他的下巴:“别不开心,刚好我累瞭,我们去吃宵夜吧。”
吴寒山很享受这种安抚,朝他笑瞭笑:“你没有不开心就好。”他带著南偌往场边移动,“走吧,我帮你脱鞋。”
南偌点瞭点头,回眸却发现董啸良似乎在往他们这边看。
他们离开滑冰场后并没有走远,说是吃宵夜却都不饿,便随意散起步来。他们专挑没什麽人的地方走,这样就能偶尔拉拉小手。
南偌是一到冬天总是手脚冰凉,不过刚刚才滑过冰,所以暂时还是热乎的。
他用热乎的手摸自己冻僵的鼻尖,说:“你姨妈看起来好时尚。”
“可她是我傢的‘耻辱’。”
南偌有点震惊:“为什麽?”
“因为他们嫌弃她三十多岁瞭都不结婚。”吴寒山笑著耸耸肩。
“她说她不想为男人步入婚姻的坟墓,整个人我行我素,不守规矩,难以控制,男朋友多得能组足球队,还都对她死心塌地,但是被我傢裡人视为浪荡,被逐出傢门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