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水水原本想说,傅劲出了意外,关傅野什么事
他之前那么对待傅野,动辄打骂侮辱,可见从小到大没少欺负傅野,最后还想假造病情,欺骗傅野说他的眼睛永远好不了了,骗他以后就是个废人,骗他从此就是所有人的负担和累赘,将他的自尊击得粉碎,只为了得到一个脆弱好掌控的傅野
这样一个人,难道还想傅野关心在意他
但是看到简母一脸严肃的模样,简水水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她也知道,有些事情她没有经历过,就没有办法跟傅野感同身受,更加没办法替他做决定。
她看着僵坐在沙上的傅野,握了握他的手,在他耳边小声问“你想去吗”
傅野没说话,只下意识地抓紧了她的手。
简水水心里有了数。
她深吸一口气,放软了语调,轻声说“没关系,你想不想去都行,你要是去,我就一直跟在你身后,傅劲要是说你骂你,咱咱当耳边风,他要是敢跟你动手,那我一定不会让他得逞有我在,我肯定不能让你受欺负”
傅野定定看着她,眼底的薄雾依稀快要散开,恢复成往日漆黑如墨的深邃。
胸口那个空洞的地方,也仿佛被她这一番幼稚的言语一个字一个字地填补满当。
他勾了勾嘴角,指尖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圈,哑着声音道“这么看来,你得一直跟着我了。”
“当然”
简水水语气坚定“我肯定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简水水似乎杞人忧天了。
以傅劲现在的状况,大概是没法垂死病中惊坐起来欺负傅野了。
他们到老宅的时候,简父就在大门那处等着他们。
他迎上来,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简母的鞋子,当即就沉了脸色“你怎么穿这双你穿这双磨脚,上周穿这双去上课,脚后跟磨出血泡来了。”
简母这双鞋没买多久,还喜欢得很,就算磨脚也一直放在鞋柜最显眼的地方,今天出来太匆忙,就没有注意,随便穿了一双出门。
一个即将年过半百的成熟女人,像个被训话的学生一样,扯了扯简父的胳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简水水拉着傅野往旁边走。
她已经习惯了这两人随时随地都能让人无语的撒狗粮行为,但傅野还没习惯,她不能让他在这么惨淡的日子也受这种荼毒。
这几天,傅野也习惯了简水水对他一言不就拽着走的动作。
她好像把他划在了她的所有物的范围之中,对他的事无巨细都要插手,仿佛回到大学时期,简水水娇蛮又羞怯的时候。
他的神情缓了下来。
只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偶尔出声提醒“慢点。”
到了正宅门口,简水水才感受到那种肃穆的氛围。
她的脚步正经了一些,等傅野走到身边,简父跟简母也跟了上来,这才走了进去
正厅里。
傅家那些亲戚都已经到场,简水水不怎么认得全,但温丹跟傅诚、还有傅野的大伯傅平、二姑傅安安还是认识的。
她先前的心情突然转了个弯,有些担心地去看傅野。
这样的架势,傅劲的情况也许真的不乐观
而且这幅场景,更像是傅劲快要不行了,跟小辈们交代后事。
傅野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简水水只知道他眼睛好了很多,已经能看到大致的人影,但具体恢复成什么样子,只有傅野知道。
她小声在他耳边问“看得见吗要是还是看不清,你就问我,我就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