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圣女终于有空检查时,和歌子只得心虚地低下头。一整叠练习纸全是空的,留下的书也没有翻阅过的痕迹。
神酒垂眸瞥了眼,“没做?”
“是。”和歌子眨眨眼睛,声音放轻,主动认了个错。
她在圣女身边呆了这么久,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容忍度很高,而她也从没做过越界的事情。这是第一件。
圣女应该不会生气吧?
“为什么?”神酒冷静地问。
和歌子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松了口气,坦诚地讲了心里话。
“我只是个护卫,不是像圣女大人这样的贵女。”她抿唇,“我只要能保护您就行了,何必花时间去学这些东西……”
话音未落,却见神酒把桌上的茶盏掷到地上,发出狠狠一声响。
瓷器随滚烫的水一起碎裂开来,溅湿了圣女的白裙。赤着的双足也没幸免于难,一片红肿。
和歌子吓呆了,连忙想上前帮主人查看伤势,却听得神酒淡淡一声,“别碰我。”
这是怎么了?
神酒从来没用这种口吻对自己说过话……
圣女的眼中冰寒雪冷,怒意凛然,“若是不想学,现在就滚出西园寺家,别在我身边待着。”
迷茫、委屈等许多种情绪一下子交织在心头。
和歌子知道自己没按照主人的吩咐学这些,固然有错,可怎么就到了要她离开西园寺家的地步了?
她心头酸涩,跪坐在地上,咬着嘴唇抬头。“我知错了……我先为您的脚上药好不好……”
神酒却直接赤足踏在了地上。
方才瓷器裂开,迸出了许多碎残渣,登时将圣女的脚底划出一道道伤口,血滴顺着足迹流淌。
她却不管不顾,胸口微微起伏,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人。“你就只想做仆人?”
和歌子不明所以,小心翼翼:“我就是您的仆人呀……”
“现在是,以后也是吗?难道你甘愿一辈子以这样的身份活下去吗?”
和歌子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只委屈巴巴地说,“可我就是想一辈子在您身边保护您啊。”
她无父无母,没有其他牵挂,她只想守在圣女身边侍奉。
神酒顿了片刻。
她说:“不行。”
和歌子抬头,看到她的眼睛也红了,泪水抑制不住地滴滴落下。
圣女就连落泪的样子也美得不似凡人。
“你天生没有痛感,万里挑一的天赋,该是去做雇佣兵的料子。”神酒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但是光有天赋不行,你要会认字,会写字,会很多样东西才对。”
和歌子听过雇佣兵的名号,女王大人的私兵,无往而不胜。可它太遥远、太遥远了,她从没把它和自己联系起来。“我怎能做雇佣兵呢……”
“你怎么不能?”
一旁放着清晨才折下来的柳枝,神酒拿起,深深吸了口气,将它打在和歌子的身上。
柔弱的圣女就算用尽全身力气,也依旧很轻,连声响都发不出来。
只有和歌子能感觉到。从臀部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又疼又痒。
这是唯有主人才能带给她的、独一无二的惩罚。
神酒用柳枝打了她不知多少下,一边打,一边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问她,“你不听主人的话了吗?”
圣女的泪水似乎也掉在和歌子脸上。“还是你不想认我了?”
那是和歌子受过最重的一次惩罚,屁股肿了三天,坐立难安。
之后她再也不敢违抗神酒的命令,认认真真地认字读书。虽然笨手笨脚,但也磕磕绊绊地学会了。
其实和歌子很感激神酒当年那样做。若不是神酒逼她学这些,她恐怕还是一个不识字的下等仆人,怎么能当雇佣兵呢?
但没人知道的是,那也是她第一次在神酒面前湿得彻底。
此后每每发情,脑子里都是主人用柳枝抽打自己的冷美人模样,多看一眼,便忍不住去了。
她是不是已经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