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周围或惊慌失措或面露恨意的众人,老人深感无力,他疲倦地挥了挥手臂驱散围观的人群,又很快重新打起精神,在护卫队的簇拥下气势汹汹地前往正院准备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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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谁死了”
夏油杰诧异地看向匆匆赶来报信的五条长老,狭长的凤眸难以置信地微微瞪大,“阿菊虫杀了加茂家的一个咒术师然后潜逃了”
大主教同样十分不解,按照的场静司的说法,竹响与咒术师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她之所以用人皮传信很可能只是为了完成与某个隐藏暗处的幕后黑手的交易。
现在就退场是否过于草率了些
他思忖片刻,抬眸看向表情严肃的五条长老,轻声问道“他们是在什么时候听到的那声尖叫”
“大概下午四点一刻。不幸葬身妖腹的加茂原秀在本家新生代中的声望极高,事时刚好有人准备为他送上茶点。”
在一旁靠门边站着的伏黑甚尔抱着刀看了眼自己的老板,微微挑眉,轻笑出声“有意思,正是我打破那个破盘子的时间。”
也就是说,那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未必是妖怪攻击的前兆,也有可能是她受重伤时惨叫。那枚玉盘与阿菊虫息息相关,它的碎裂必然会给竹响带来未知的负面影响。
“现场环境如何”
“非常混乱,但没有找到行凶之人的丝毫痕迹,而且”五条长老皱起眉头,沉吟道,“我虽然老了,但年轻的时候也是战斗在一线的咒术师。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加茂原秀的血快流满了整个房间,现场只剩下一件破烂的羽织。就算那妖怪将其吞噬入腹,怎么除了血以外半点残余都没剩下呢而且”
“而且在那声尖叫之前,他的居所里没有传出一点动静,结界和负责守卫的式神都没有示警。”五条悟将手里的漫画书扔到一旁,似笑非笑道,“先说好,老子对加茂家没什么偏见,但阿菊虫为什么偏偏出现在他的院子里,又袭击他呢”
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真心实意地疑惑道“她送信给伏黑,将老子还有杰他们引来,转身又去刺杀一个毫不相关的路人甲”
夏油杰眯了眯眼睛,看向同样一头雾水的五条长老,突然笑着问道“长老,你们就这么肯定加茂原秀一定已经死了”
“因为加茂家说”五条长老立刻回答,但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瞳孔一缩,话说了一半又渐渐消音。
是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加茂家很可能是过于激动因此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但假设加茂原秀并未死亡,而阿菊虫在重伤之时却正在他的院子里那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恐怕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五条长老眸色微暗,苦笑一声后轻轻叹了口气,撸起袖子,亲自帮自家家主收拾起大包小包,无奈道,“现在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咒术界和除妖师们的关系本就如履薄冰,这事一出,诶”
“家主大人,你们必须尽快离开,接下来如果乱起来,五条家绝不能处于众矢之的。”他虽然只字未提大主教和夏油杰等人,但众人都十分体谅老人家的复杂心情。
他们此行非常低调,夏油杰和维尔德这两个被悬赏通缉的“苦命鸳鸯”基本不出院门,即便出门也会做好伪装,但现在事态变得越复杂,这里不宜久留。
快收拾好行李后,大主教拍了拍伏黑甚尔的肩膀,低声嘱咐道“和松香夏目一起,和那些妖怪们在去往姬路城的几条路上转转,看看能不能现些什么。”
“怎么,你怀疑加茂家的小子”伏黑甚尔无所谓地直起身,一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一边问道。
“他死得太巧了。”维尔德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柔声道,“倒让我觉得,他才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人。”
毕竟,谁会忍心打碎一个可以实现世间一切愿望的神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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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的场家三十里左右的密林中,一个脸色苍白的人影在树丛间飞掠过,恍若鬼影。
他衣衫凌乱,神色狼狈,却十足小心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头上顶着长长缝合线的年轻人自言自语地阴狠道,原本清秀端正的五官扭曲了一瞬,显得格外狰狞可怖,“连自己的保命神器都敢当做筹码随便送人,这个该死的疯女人”
而离他不远处的另一处森林中,正在与丙打打闹闹的斑突然停止了扑打的动作,昂起脖子,抽了抽鼻子闭上眼睛四处嗅来嗅去,黄绿色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
“你们闻到了吗”他说,“是人血的味道。”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