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另一手被利娜挽着,也没法去捡。
算了,就不捡了吧。
她叹了口气想到,虽然手幅是个美好回忆,但也没那么珍贵,还浪废了她十几个小时。
两个人悄悄走出了银星环球场馆的现场,用光脑搜了下路线,就决定在梭车停靠口再见了,因为他们两家是相反方向。
公共梭车的人不算多,但依然没有位置坐,毕竟是工作日的傍晚,很有些中低阶层的兽族或人会乘一站梭车去附近的商业中心吃饭,为了保证生活质量。
柏妮握着扶手,制服裙随着梭车的行进荡漾出轻微的弧度。
大概因为人类女孩很少的缘故,每次坐上车就要忍受个别兽族好奇打量的目光,但是完全不让人讨厌,大概是毛茸茸在她眼里自带滤镜光圈?
叮咚-——
随着到站通知广播的声音,她身边的毛茸茸们都纷纷下车了,她忽然敏感地察觉到身上的包被勾了一下。
她折返过身,想知道大概是谁的包勾住自己的带子。
仿佛暴风席卷过树梢的花瓣,一大沓彩色卡片散落在地上,使她不由得吓了一跳。
柏妮条件反射地忍不住退后了一小步。
她面前,一只戴着帽子的巨大萨摩耶站在了自己的身边,使她几乎落在巨大阴影里。
有着金灿灿皮毛的萨摩耶,斜背着深绿色的大方包,耷拉着耳朵,两只湿漉漉的眼睛里落满了沮丧。 他扯了扯依然满满塞着卡片的包,整只身体几乎弓起,仿佛要缩起来,毛都失去了光泽:“对不起,你看看你的包有没有被我拉坏?”
看上去就是一只很内向的狗狗,他伸出长满毛,长乎乎的爪子,焦灼又内疚地不停用两只爪子去身上的毛。
几缕雪白色的毛被他揪了下来,轻飘飘地落到地面。
传说中的把自己撸秃毛?真可怕。。。。。。
“没关系,我的包很结实。”柏妮放软了声音回复道。
她蹲下身子去捡那些卡片:“我帮你捡起来吧?”
梭车里的声音吵闹很杂,她听见那只萨摩耶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柏妮茫然地与他四目相对,只看见他嘴巴徒然地一张一合,耳边听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然后她忽然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猛地被套上了一个套子。
她整个人都被陷在一团软乎乎毛茸茸的肉垫里,面前是一片黑暗而又寂静无声的世界。
柏妮一边慌乱地抓紧身前毛茸茸的皮毛,一边艰难地思考着他的目的。
她听不见任何声音,头顶的这个应该是隔音套,作为军需用品的隔音套,市面上很少见。
莫非,这个人是电视里的暴乱分子之一?
在她思维短短运转的几秒内,车厢内的许多兽人已经痛苦地捂住耳朵弯下腰,有的甚至在地上翻滚,耳廓中流出鲜血。
等了大概一分钟之久,她的消音罩失效了,只留下脖子部分的一圈隔绝空气用的材质。
耳边响起的是一阵巨大的与空气碰撞的轰鸣声——仅仅是之前声音的余波而已。
嗡——嗡——的声响。
“怎么回事!”
“什么声音,天哪,出事了吗——”
“啊啊——”是兽人痛苦的呼喊和呼救声。
柏妮迅地将脖子上那层胶质物揭了下来放进了裙子的口袋里,她抬起头,旁边那只萨摩耶果然不见了。
这场仿佛是恐怖袭击的事件,不知怎么,她觉得对方的目标只是她一个人。她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仿佛是被冰冷硬质的东西包裹着。
倘若果真如此,她要如何筹备离开这里呢?她的一举一动都仿佛被人监视着,就算离开,也不安全极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环球体育馆的鸣鹿正在后台化妆室卸妆。
一只粉白色兔子在门外蹦蹦跳跳,高声喊叫起来:“我现了好东西!”
兔子笑着敲响化妆室的门,一边抑制不住笑意地拿起手上塑胶布,一边说道:“鸣鹿,你看我在场馆的垃圾里现什么好东西!”
“你不要总是去扒拉脏东西啊。”鸣鹿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一边将脸上的粉底擦干,露出清清爽爽的一张脸。
兔子呲了呲可爱的门牙,展开塑胶布做的手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看!”
“豆浆色肌肤哈哈哈哈哈哈巧克力眼眸、青瓜色羽翼嗝!”她笑得打起嗝:“鹅鹅鹅鹅鹅!”
鸣·风评被害·鹿:“。。。。。。。” 谁做的手幅!
出来,他保证不打死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