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西放进厨房,揭开院墙角落处的石井盖,打一桶清凉井水,找出扫帚破抹布将房子大致收拾一遍。
将铁锅架在院子垒起的两块石头上,燃起干柴,倒油烧热简单开锅。
他以前涉猎广泛,处处留心皆学问,什么都懂一点。
把铁锅安放回厨房灶台,烧水清洗腌肉切丁,浸泡干菜切碎,淘洗糙米,混合着做了一锅香喷喷的腌肉菜丁饭,饱餐一顿,又优哉游哉出门,去坊市采买回被褥、毛巾、灯盏、一箱子练功用的大瓷碗等必需品。
一個人住着清静,在院子里练习身法更宽敞,他很是满意。
花了两天时间,用锄头清除杂草,将整个小院内外打理得焕然一新。
第三天临近中午,他特意去坊市买了熟食酒肉,还有一包果脯零嘴,提着转去半山,寻到以前住了两年的熟悉院子。
();() 开门的是桃儿,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颊竟然黯淡憔悴,眼眶略红肿。
“陈公子,您来了。”
桃儿行礼迎客,笑得有些强作欢颜。
陈谋听出桃儿声音中的沙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将纸包果脯连同一提酒肉递给桃儿,问道:“范老在家吗?”
堂屋传来范老道爽朗招呼声:“谋哥儿,快来喝酒,老穆也刚到,人多热闹。”
陈谋压下心头疑惑,沿着青砖道走上屋檐台阶,跨过门槛,与放下酒盏的范老和胡子拉碴的穆行施礼,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范老哥欠我一顿酒,正好赶上了。”
范巨然哈哈大笑,招呼陈谋坐下。
伺候着的杏儿已经拿来干净碗筷,给倒了一盏酒水。
桃儿切几碟熟食卤菜,用瓷盘端来,撤下两样残菜。
三人喝酒吃肉,范老道随意询问陈谋院子安顿在何处,笑道:“谋哥儿乔迁新居,老哥哥没甚么好送,你以前住着的房间内那些书籍,尽管拿去,你正好是喜欢看书的,哈哈。”
陈谋忙道谢,他正还寻思借书回去抄写。
这份礼送得甚合他心意。
也为自己以前生出的小人之心略感惭愧,却不会有半点后悔。
坊市有句话叫“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
穆行擦一把胡子上的酒水,问道:“谋哥儿是打算种田,还是有其它营生?”
陈谋实话实说道:“正在考虑当中,我三行缺水,想要学会并施展浇灌禾苗的灵雨术,颇有难度。何况租赁三亩灵田,每年要交付给坊市三十颗灵石的租子,而亩产大约在四石灵稻,还得熟练种植和灵雨术,一石灵稻价值五颗灵石,等于坊市收去一半产出。
种三亩灵田剩余落下三十枚灵石,交完下等洞府一年租金二十四颗灵石,还有五颗灵石的借贷,和两分的利息,一年到头白干了。”
穆行与范老道嘿嘿笑了起来。
天下坊市一般黑,算计得刚刚好,逼迫散修必须要多种田,十亩二十亩种下来,手头才能宽裕,可以购买婢女,购买丹药等,慢慢享受生活。
当然田种多了,修炼时间肯定要压缩,修行速度将要受到拖累。
细思极恐,这里面似乎藏着深远的谋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