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卿当然不答应,但是面对齐沅沅的威逼,最终只能抱着自己受伤的手出了棚子。
燕二满腹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小少年,心中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二殿下或是三殿下的人,借机套自己的话,想将七星司一网打尽罢了。
却见齐沅沅从腰间取出一物,他定睛一看顿时目光失色,整个人紧张地问道:“你哪里得来的这幅画?”
这画自己明明给了齐沅沅!这一瞬间他甚至想,齐沅沅莫非被抓了?这人拿着画做信物威胁自己?
想到这里,一时觉得对不起陆七!他把逃出去的机会给了自己。
“画画的人呢?”齐沅沅并没有打算说出自己的身份。
但是燕二比她更激动,“我问你从哪里得来的画?”
齐沅沅见此,怕他过份激动,影响伤口,于是便解释道:“我一个朋友给我的,托我找画这幅画的人。”
“你那朋友呢?”燕二却只关忧齐沅沅身在何处?
“去了江南,据说是去扬泉县,投靠她们的一个表亲。”齐沅沅这样说,倒也没有错,毕竟大嫂就是去扬泉县投靠她表兄的。
燕二本来是不信她的话,但是也飞快地想到了陆脩远的大嫂有个表兄在扬泉县任职,于是心中也就信了几分。口气也松缓了些许,但仍旧是防备着:“她把这画给你的时候,可是说了什么?”
“她说画是燕二公子你给她的,所以让我来找你,询问画画人的下落。”齐沅沅没有告诉燕二自己的身份,主要还是她后来想起燕二那日跳下去拦住铁骑的时候,身影和七星司里的其中一人极为相似。
她不确定现在七星司为谁效力,或者说燕二为谁效力,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她并不打算现在就告诉燕二,自己就是齐沅沅。
七星司历来只听皇命,如今三殿下继承大统,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往后燕二要听三殿下的话。
所以她也是有防备的。
现在老百姓们还在传,还在怪文安侯,明明手握先帝的遗诏,却不肯拿出来,也在愤怒埋怨文安侯府出了陆七这个祸星。
这个时候的文安侯府,仿佛过街老鼠,老百姓们不敢去怨恨那些手握皇权的人,所以只能将愤怒发泄在家破人亡的文安侯府身上。
恨他们么?齐沅沅不知道,只晓得现在处于水生火热的老百姓们无处宣泄自己的愤怒,他们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
文安侯府倒霉吧,成了这个天下大乱的借口。
此刻齐沅沅看着燕二,他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中一样,这让齐沅沅有些心急,“你不知道么?”
燕二听到她的声音,猛地抬起眼皮,错愕地对上齐沅沅那双焦急又担心的目光,“我,我不确定他是死是活,我们分开了。”他在火里,自己在水里。
说完这个话,他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挣扎着要爬起身来,“我得走,立即离开京城。”他的父兄都投靠了二殿下,如今三殿下得势,他若是被发现,不但他要死,救他的这两人也要死。
但被齐沅沅一下敲晕了。
齐沅沅清楚地看到燕二回答自己问题时的闪躲目光,她需要冷静一下,所以听到燕二吵闹的声音,便扬手将人打晕了过去。
燕二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确定?什么叫不确定?
一股冷风忽然灌进来,随后徐长卿焦急地进来,对着一堆破烂就要收拾,一面还急促道:“了不得了,我出去转了一圈,官兵们发了好多通缉令,我咋一看以为被通缉的是我自己。”说罢,生气地走过去踹了被齐沅沅敲晕过去的燕二一脚,“这个背时鬼,你可晓得他是哪个燕将军的儿子,那燕将军投靠了二殿下,如今他是叛党,咱们快逃,别管这背时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