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栀的心堕入谷底,二十多年的骨肉亲情竟如此不堪一击。
“这是妈妈留下来的别墅,按遗产分,也有我一半,你凭什么赶我走?”她针锋相对。
叶禧年捂着自己的心脏,“你是要气死我!”
“死不了的,祸害遗千年!”叶南栀继续补刀。
苗美娟见状,也顾不得伪装了,翻出球杆就朝叶南栀扑过来,陆言希却挡在了叶南栀前面。
“刚才是我!是我情不自禁吻了她,都是我的错!”
苗美娟略怔了怔,从昨晚叶南栀离家开始,陆言希的表现就很不寻常,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苗美娟反应快,立刻哭倒在陆言希身上,“言希,妈妈知道你懂事,你不愿影响妈妈追求幸福,这才隐瞒别人勾-引你的事。”
叶禧年本来起了疑心,可被苗美娟误导,又瞬间炸了,恨铁不成钢的破口大骂,“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生出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
他骂得越凶,叶南栀嘴角上翘的弧度越大。
“不是这样的,是……”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她虚张声势,想要赶走陆言希。
苗美娟虽不愿儿子与叶南栀有牵连,可眼见叶南栀对陆言希呼来喝去,又为儿子不值,“言希,你鬼迷心窍了,人家压根不领情,叶大小姐的裙下之臣多着呢,哪轮得着你上去献丑?”
“叶南栀,你一天都离不开男人对吧,我这就去会所给你叫几个回来,少打我们言希的主意!”
“你怎么欺负我,我都忍了,可你不该祸害我儿子!”
“贱人,祸害……”
喋喋不休的咒骂,并不能消解苗美娟的心头气,她干脆把身边将近一人高的花瓶推向叶南栀。
伴随着一声巨响,许多锋利的碎片溅起来,擦着叶南栀的小腿飞过。
等叶南栀感觉到痛,低头一看,血已经流进高跟鞋里。
明明是酷夏,她却感到刺骨的寒意。
苗美娟仍不解气,眼明手快攥住叶南栀的头发,朝自己的方向用力拉扯着。
叶南栀仓促间朝前跟了几步,高跟鞋掉落。
她赤足站在花瓶碎片中。
陆言希冲上来阻止时,鲜血已经渗进地毯里,触目惊心。
“妈,你有完没完!”
有生之年,他头一次对母亲疾言厉色,“你和叶叔叔的事,我不想干涉,可南栀也没做错!”
苗美娟显然不能接受儿子突如其来的叛逆,可儿子怎么会错?
错的是叶南栀,都怪这小狐狸精勾走儿子的心!
“离间我们母子,叶南栀,你满意了!”
苗美娟疯狂扑过来,然而她的拳脚都落在陆言希身上,陆言希用身体为叶南栀设了一层屏障。
混乱中,叶南栀突兀地笑了,“陆言希,都怪你。”
陆言希自责万分,一切争端都源自他那个冒失的吻。
“对不起,我不该冒犯你。”他惭愧的说。
叶南栀摇摇头,“不,你错在不该浪费我睡觉的时间。女人睡不好,很容易变老的。”
她叹口气,“你们接着闹吧,我可要回去睡觉了。”
正要迈步,陆言希却叫住了她,“等一下!”
叶南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又怎么了?”
同时不忘向苗美娟挑衅,“你看好了,这回是你儿子主动喊我的!”
苗美娟喉咙卡着一口痰,把她满腹脏话堵了回去。
陆言希几步走到叶南栀跟前,将她打横抱起,看着叶南栀的伤口,他有些心疼,“去医院。”
叶南栀瞥苗美娟一眼,示威似的伸臂环住陆言希的脖子撒娇,“就知道你心疼人家!”
苗美娟双眼几乎喷出火来,“贱人,松手。”
叶南栀笑眯眯的问:“贱人骂谁?”
“贱人骂你!”
苗美娟双手叉腰,随即意识到自己被叶南栀绕进去了,只能气得跳脚。
“好困,好累啊。”叶南栀轻声说着。
陆言希抱着她飞快下楼,“坚持一会,伤口要赶紧包扎!”
路过叶禧年时,叶南栀压低声音飞快地说了一句话,“爸爸,祝您今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