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武云涛死死盯着安仔,是几天前在寺庙里遇到的男孩,当时他就觉得面熟,可这男孩说父亲是淦德,他才打消了疑心。
没想到竟是骗他的!
更没想到蠢侄子竟防了他一手,留下了后代!
武云涛内心虽然惊涛骇浪,但表面却很沉稳,他还笑了笑,故意说:“几天前我们在寺庙相遇,我记得你说父亲是淦校长,怎么又变成我武家人了?”
“自然是因为要提防人面兽心的你,如果我不隐姓埋名,下场便会和我的父亲一样惨,武云涛,你拥有上亿家财,可名不正则言不顺,你害死亲侄子,禽兽不如,就算你请高僧坐足七七四十九日法事,也消除不了你的罪孽!”
安仔走到了会场前面,虽然他在台下,武云涛在台上,可他的气势却压了武云涛一头。
每一句质问,都扎中了武云涛的心灵深处。
“黄口小儿胡说八道,我侄子的死是意外,警察已经调查清楚了,而且我侄子并未留下后代,我倒要问问淦校长,为什么他儿子会来冒充我武家人!”
武云涛还死撑着,坚决不承认安仔的身份。
尽管他内心已经信了,安仔的相貌实在太像侄子了,父子俩几乎一模一样。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高大魁梧的淦德大步走进了会场,夏桃和他并排走着,他们在飞机上就看到了武云涛的报道,便知道安仔动手了。
所以他们一下飞机,就打车赶了过来,给儿子撑腰。
“淦校长,夏主任!”
记者们激动得大叫,闪光灯不断地打在他们身上。
嘉德中学的升学率目前是香江第一,还在其他城市开了分校,淦校长和夏主任的威名享誉东南亚,记者们对他们夫妇的兴趣,比对武云涛大多了。
淦德冲记者们微微点头,夏桃则一如既往地高冷,只有看到安仔和阮宝宝他们时,才会扯一下嘴角。
“安仔是我大儿子,四岁时被我们夫妇收养,在这之前,安仔和奶奶靠捡垃圾为生,过得很辛苦,他的身世我们一早就知道,收养安仔时,就和他说清楚了,等他有能力夺回财产时,可以改回武姓!”
淦德和记者细细说了收养安仔的过程,还有他和徐改凤曾经捡垃圾的凄惨生活。
记者们都很诧异,没想到堂堂武家的小少爷,幼年竟过得这么惨。
淦德转身面对冷汗淋漓的武云涛,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为了不属于你的财产,害死亲侄子,你难道没有一点悔意吗?”
“我没有,你胡说,你诬蔑我!”
武云涛愤怒地咆哮,他很想站起来理论,可止痛针的效力过了,下半身疼得快麻了,脑袋也一阵阵晕眩。
“我以嘉德学校誓,决无一字虚言,而且你当年在车上做手脚,也并非天衣无缝,做手脚的人还活着!”
淦德在香江的信誉极好,就算他不誓,大家也不会怀疑他的话。
安仔拍了下手,两名手下押着个白苍苍的老头进来了。
武云涛视力不太好,一时间没认出来。
“老爷,我是阿伟啊,19年前你吩咐我,将侄少爷的车子刹车弄手脚,你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离开香江,这些年我在印尼过得很不好,总是梦到侄少爷,他那么好的人,我没人性,我丧尽天良啊!”
老头坐在地上捶胸顿足,看得出来,他这些年确实过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