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乾曜宫的首席弟子,连擅闯之意都未弄清楚,便敢对着师尊口出狂言,乾曜长老就是这样教你的不成!”
邱戈被吼得一愣,立刻满脸通红:“你——”
“我什么!我看你真是做个乾曜宫的首席弟子便不知天高地厚,敢对着我师尊说擅闯!此地又不是乾曜长老的山宫,更不是别宫,只不过一个山门之地,别说师尊,就算是我,不跟任何人打招呼都是来得的,你家乾曜山从后山来只老鼠到此处啃一口那玉牌坊的玄玉都使得!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说我师尊擅闯!?”
“你!?”邱戈简直被他说得面无血色,气得嘴角抽搐,话都不会说了,“你你你”了半天,才怒道,“你敢这般同我说话!?”
“我如何不敢!?你当着我的面说我师尊在此擅闯,可此处便是外山弟子也是来得的!这便是将师尊视作外山弟子之下,如此羞辱师尊,我不这般骂你才是大逆不道!”
“你——好你个——”
邱戈勃然大怒,正要开骂,钟隐月终于拉了一把同样震怒,准备与他大骂一场的温寒:“好了,都别说了。”
“如何能不说!”邱戈怒骂,“玉鸾长老,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弟子!不知长幼有序,不知尊敬师兄!竟敢——”
“我说都别说了!”
钟隐月猛然提高声音,一眼狠厉地瞪向他。
好歹是个长老,邱戈话语一顿,不敢再说。
周围的弟子早已在沉默地观望着这起热闹。这会儿邱戈彻底吃了瘪不敢吭声,他们才窸窸窣窣地小声议论起来。
乾曜宫的弟子几乎都聚集于此,邱戈立即感到脸上无光,如被人扒了仙衣扔到大街上一般羞辱。
他羞得脸色通红,咬咬牙刚要骂回去,钟隐月又说:“乾曜长老的山门上还挂着这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你们两个便在底下因为一点小事争执,成何体统?”
这话一出,温寒也顿了顿,脸上羞愧地红了红,别开了视线。
“此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提。”钟隐月道,“你师尊呢?”
邱戈不情不愿地回答:“弟子得了消息,便立刻前来此处控制弟子们,以免恐慌。师尊的话,窦师妹应该去叫了……”
话音刚落,身后人群中响起窦娴的声音:“都让让都让让!灵泽长老来了!”
人群立刻开了条路,窦娴领着灵泽长老与她的随行弟子来了。
邱戈的目光立刻变得呆滞:“?”
钟隐月噗呲一声,努力保持微笑。
灵泽走到跟前,钟隐月向她行礼:“师姐。”
灵泽也向他回礼:“师弟也是得了消息来的?”
“门下弟子得了消息,立刻便来告知我了。”钟隐月说,“此等事,还是弟子之间的消息最快。”
“是。”灵泽点点头。
“师妹。”邱戈呆滞地打破他们的对话,“师妹,你怎么在这儿?”
“?”窦娴眨巴眨巴眼,无辜道,“我为何不能在这儿?反倒是师兄,是告知了师尊之后,撇下师尊先来了不成?”
邱戈炸了:“我以为你会去告知师尊,便来此处遣散门中弟子了!!”
“?!”窦娴表情扭曲,“我怎会去啊,师尊一大早是去找沈师兄了!男弟子的宫舍我进去做什么!”
“那又不是——”
邱戈嘴上有个把门的,说到要紧处时立刻停了。
他抿抿唇,瞧了眼钟隐月,啧了声,一甩袖子道:“我现在去!”
邱戈拔剑扔出,那剑立即飞到空中。
他伸出食指与无名指,指尖上忽现幽绿光芒,那是他的木灵气。
他的剑身上同样出现幽光,于空中漂亮地回旋一圈后,飞至他的脚边。
邱戈跳上剑去,对窦娴道:“我一会儿就带着师尊回来!”
邱戈御剑飞走了。
他消失在视线里。
灵泽长老低头询问:“你们沈师兄怎么了?”
窦娴一愣:“哎?”
“平时,可都是你们这沈师兄跟着乾曜长老的,可近日一直是邱弟子跟着他。且今日这么大的事,却没见你们沈师兄露面。照理说,邱弟子今日做的事,本都该是他来做的。”
窦娴讪讪干笑两声:“长老莫怪,详细的弟子也不知……还请灵泽长老待会儿亲自问问师尊。”
钟隐月嘲讽一笑:“你们师尊哪儿还有空回答那个。”
窦娴脸上的干笑立刻尴尬地僵住。
正说着话,身后便又落下几道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