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不假,这次仙门大会,忘生宗虽然布置了一些,但远不如往年仙门大会的水准。
钟隐月跟着她往两旁望了望。
路两旁,灵灯高挂,白昼里便灵火长燃。
灯纸后隐隐透着红色的火光,灯与灯间红绫相连。两边林子皆是竹林,喜庆的红灵灯后一片绿幽幽的幽静。
显得极其割裂,十分格格不入。
但不论如何,这也是忘生宗为仙门大会布置的。
仙门大会五年一次。每到此时全天下的仙门都会齐聚一堂。
说是比武夺冠,但其实更像是各大门派聚在一起,趁着比武打探看看各门近况的例会。
再加上这仙门大会每年轮流在四大仙门里轮流更换场地举办,各人虽说从不说出口,但自然都会更瞩目操持这一次大会的东家会如何在自己家布置场地,招待他人。
这可是接待全修界的事儿,若是怠慢了,日后传出去,这仙门脸上自然就挂不住了。
脑子但凡没事,就不会草草了事。
钟隐月想着,多看了两眼两侧。这些灵灯与红绫虽说布置得不错,灯中烛火也灵气充沛,可不论如何都有些太过潦草了。
记忆里,原主从前也参加过许多仙门大会。
仙门大会只在天下前四的四大仙门里轮流举行,忘生宗从前也负责过许多次大会。虽说他们人丁稀少,可能靠这么数十人就坐稳天下第二,自然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从前他们举行的大会,即使是在这种小路两旁,也是会多做一些装饰,更会用法器做些长久不息的法术景观。
总之是比如今这会儿热闹许多。
这次的确太冷清了。
钟隐月想了想:“方才我们落山的那座两仪台上就是这次大会的场地,往年便一直是那处的。可我刚刚下了轿子,扫了一眼,那处确实也没有往年布置的好。”
“是,这次实在是过于敷衍了,不像忘生宗的做派。”灵泽点头,“虽说不渡一向不问世事,淡泊名声,不甚在意外界如何说道,可仙门大会这种事,她还是会顾忌一些的,不会这样随意。”
“师姐的意思,是顾仙姑问天问出了什么,这次大会才会这样随意?”
“之前我等入秘境时,就遭了妖后黑手。她若想做什么,仙门大会可正是好时候。”灵泽说,“历年大会的桂冠,都是上好的法宝,长老们又都会在大会上切磋。”
“弟子不计,可长老们切磋时,又会记名次,得来的名次便是仙门在天下的名次。谁人不会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便会竭尽全力。到那时灵力都消磨了,岂不是最好的出手时机?”
钟隐月也这么想,便点点头:“师姐说的是。”
“若是不渡也知道,问天也问出了这番事,她便不会好好准备了。大会上将要出事,当然更该做的是加强门中戒备。”灵泽说,“你也要小心,收着些力气。若是打起来了,恐
怕如今天下最靠得住的,还要多算你一个。()”
钟隐月点着头:“我记住了。⒐()『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说到此处,灵泽惆怅了几分,叹了口气:“乾曜师兄急功近利,这次怕是靠不住了。”
说到乾曜,钟隐月就忍不住往前看了眼。
耿明机这会儿走在前面。
落到两仪台上的马车都是仙门长老的。弟子们的马车被忘生宗的先一步领去了宫舍那处,故而耿明机是独自一个走在前面,白忍冬没跟在旁边。
他走路倒是稳健,并不飘忽。只是从背后看背影,也还是瘦了两大圈,瞧着还是有点吓人。
钟隐月把声音又压低许多,嘀咕着询问:“师姐,我之前便十分好奇了,他这到底是去带着白弟子做什么了?怎么数月不见,成了这样?”
“我也不甚清楚,师兄与我关系也不算很好。”灵泽也低声回答,“不过云序师兄有时藏不住什么事,我倒是听他透露过一些。”
“听说,白弟子因为前些月中了剑中法术,金丹被秘境之主的法力渗入,致而修为停滞不前,仙体也每况愈下。”
这个钟隐月知道,原文都写了。
灵泽却觉得他不甚清楚,硬是把整件事掰成碎末儿给他讲:“乾曜宫中除了白弟子,没几个能上大会的了。虽说原来有沈弟子,邱弟子和窦弟子,还有其余两个门中修为靠前的。可沈弟子如今归了师弟你,邱弟子如今还站不起来,魔尊来时还将另外的一个弟子蔡曲击下悬崖,虽说万幸没死,挂在悬崖枝头上捡了一条命回来,但身体也遭了重创。”
“如此一来,原来定好的五个,就剩下窦弟子和另外一个了。好巧不巧,剩下的一个弟子修为在五人中是最落后的,师兄对他没什么期望。”
“窦弟子虽说修为不错,与邱弟子剑法齐平,可仅仅如此是无法在大会上大放异彩的。说来十分讽刺,可沈弟子说到底也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就算打心底里瞧不起,沈弟子剑法如何,他也是最清楚的。窦弟子若遇上他,师兄也知道是绝无胜算的。”
“原本师兄都已不抱期望了,听说是想在大会上长老比武时,与师弟拼一命的。可白弟子阴差阳错地又给了他,他便将希望全都给了白弟子。”
“毕竟是只费两月就能自我冲破金丹期的奇才,若是用心教导,定能在这大会上赢了玉鸾宫,助乾曜宫稳住天下第一的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