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在这里夜里出去打野食儿很正常,今天就在这里自行认罪者不打不罚,告他人属实者,有赏。”
说着,卫霜戈掏出一锭银子抛着玩——这是他同皇帝现要的,用来骗人以为说真话能得到一锭银子,事后也不准备还给皇帝了。
他凭本事拿到手的银子,为什么要还?
宫人给每个人送上纸笔。
卫霜戈继续说:“每个人拿上纸笔挨个进屋,可以认罪、可以告、也可以什么都不写。”
顾持柏接道:“我们不会透露是谁告了别人。”
皇帝看着卫霜戈和顾持柏两人一唱一和的
财帛动人心,很快有人抬脚往卫霜戈指着的房间去。
“照这写的名字,绝大多数人都有问题啊。”
卫霜戈看着顾持柏对着纸上写的名字,在围场护卫的名册后面画圈。
一本名册画下来,只有二十几个人没有去过。
有的人名字出现过好多次。
其中居然还有崔大人的名字。
卫霜戈弹了弹写有崔大人名字的纸:“我就说他怪怪的,好几个人写他的名字了,还有人着重提了一嘴他在多家花楼都有老相好。”
顾持柏一语道破:“他做事,是有意留痕。”
皇帝询问时不为自己辩驳,只是重复着话让那几个护卫交代昨天夜里做了什么。
看似是有担当,实则一是担心担心推诿会让皇帝深究,被其他人把他咬出来,二是告诫他们只说昨夜的事情,旁的不要多说。
至于这些人告的事情是真是假,分别让人拿了名册快马加鞭去附近的几个县城上打听一下,便知道个大概。
崔大人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自己的物品众多。
当他全部收拾好准备离开时,门外是两名不苟言笑的士兵。
崔大人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次见到皇帝时,崔大人行礼后,面上不显,可心头阵阵虚。
皇帝看了眼正在跟顾持柏咬耳朵的卫霜戈:“卫卿,你来说。”
卫霜戈把一句话说完了,才扭过头来看着崔大人:“就在大人收拾东西的时候,我们查到了些有趣的事情。”
说着,他拍拍手,几名女子被带了进来。
都是崔大人去花楼时常点的姑娘。
其中还有一人怀里抱着个没满周的孩子。
崔大人腿一软,委顿于地。
这几名女子又被带了出去。
皇帝指着崔大人,恨铁不成钢道:“你就这么管不住自己?”
崔大人抖着嘴唇,趴伏在地,没有说话。
卫霜戈蹲在崔大人面前,拍拍他的后背:“抬起头来说话,你是否与人勾结、意图谋害陛下?”
“绝无此事!”
崔大人抬起头来,愤恨道:“你这奸佞休要含血喷人!”
卫霜戈扭头看顾持柏:“顾大人,他说我是奸佞。”
皇帝本来都准备好替卫霜戈训斥崔大人了,结果人直接看顾持柏去了。
这成了亲就是不一样,也不向他告状了。
顾持柏笑容温和:“卫大人自然不是奸佞,作为臣子你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险陛下于危险之中;作为官员,你从不曾与民争利、盘剥百姓。”
他夸的是卫霜戈,同时也影射崔大人的行径。
崔大人心下一沉,难道说他将附近山中猎户赶走、强占农户田地的事情,也被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