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和顾大人把日子过好。”
卫霜戈一挥手,偏头看着顾持柏笑的不怀好意:“顾大人,你说是吗?”
白天顾持柏在朝上夸他用两个词,数落他说三个词,今天可要好好气一气顾持柏。
两人离的近,近到在满屋酒气中顾持柏依旧能够闻到卫霜戈身上橘子的香气。
想来今日回府是吃够了才出来的。
卫霜戈喜欢吃橘子,小时候年节时一个人连续吃了数日的橘子,吃到皮肤泛黄,可把府中上下吓坏了。
顾持柏紧抿着唇没有说话,脸上的红色尚未褪去。
卫霜戈以为自己把人气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嬉笑着又凑近了些:“顾侍郎,你怎么不说话?”
三楼的窗外倒挂着探出一个脑袋:“顾侍郎,你说一句‘我心悦你’,我们头儿就怂了。”
卫霜戈剑眉一竖,弹出一粒花生米出去。
那人灵活的闪过,准备跳进来:“嘿嘿,听说头儿你要嫁人啦,兄弟们派我来探探消息——头——儿——”
众人没看清卫霜戈是如何移动到窗户边的,窗外的人被他一巴掌扇飞。
卫霜戈单手撑在窗户上,探头一看,两边窗户都有脑袋缩回去。
“这群兔崽子!最近太闲了是吧!”
说完,他撑着窗框跃到隔壁去,紧接着就听到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嗷!头儿饶命啊!”
“头儿!我错了!是猪头三出的主意!”
“头儿!你别听他瞎胡咧咧,就是这狗东西看见你进了酒楼,招呼兄弟们来听墙根的!”
“听墙根!我让你们听墙根!我让你们听!听!听!”
卫霜戈的声音过后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嗷嗷嗷!”
“唉唉唉!”
“噢狒狒狒!”
知道隔壁有皇骁司的人在,很多人都没了继续喝酒的心思。
或者说在卫霜戈出现的时候,他们就想原地散了。
顾持柏和丞相走在最后面。
丞相语重心长道:“持柏啊,卫霜戈非良善之辈,且尚不知陛下此番举动究竟是何用意,不如让你祖父出面求陛下收回成命。”
“待我写信回送回江南请祖父进京,一反一复便要月余。祖父年迈经不起长途波折不说,此举还可能惹怒陛下。”
顾持柏摇摇头:“成个亲罢了,我与卫霜戈皆为男子,不会有事的。”
听他这么说,丞相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他刚坐上马车,里面的蓝衫男子便想开口,丞相抬手制止。
丞相看了眼外面,放下帘子,低声道:“据老夫观察,顾持柏并不知道皇帝为何赐婚,他会答应多半有想整治卫霜戈的成份在。”
蓝衫男子摇着扇子,嗤笑一声:“顾持柏也是个蠢笨的,真当卫霜戈嫁给他,他便能拿捏到了?”
丞相的心态不似男子这般轻松,他十分在意皇帝赐婚的动机。
蓝衫男子道:“五哥也离开封地进京了。”
丞相神色一凝:“那……”
蓝衫男子整暇以待:“有热闹,看便是。”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
“顾大人跑的真快啊,这么快就散了?”
听到卫霜戈的扯着嗓子的叫唤声,丞相掀起帘子向后看去。
只见顾持柏皱着眉头想要把卫霜戈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