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持柏漆黑如墨的眸中盈满笑意:“那我就努力到指挥使大人打消这个念头为止。”
卫霜戈:“……我现在就打消这个念头。”
顾持柏:“好,我们来庆祝下。”
卫霜戈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他在心里暗下决心,等顾持柏睡了,就杀之!
天光微亮,怀里人沉沉睡去,出轻微的鼾声,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骂两句“顾持柏,狗东西。”
顾持柏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卫霜戈的肩头,偏头轻吻他的额角,慢慢合上眼睛。
卫霜戈先是觉得有些热,紧接着感觉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
昨晚的记忆悉数回笼。
他缓眼皮颤动,猛然睁开。
呔!现在就取顾狗贼性命!
头顶传来顾狗贼的声音:“醒了?饿不饿,我已经让人备下朝食。”
卫霜戈:“饿。”
吃饱了再杀。
稍微一动弹,呲牙咧嘴,浑身酸痛。
嗯,吃饱了休养好再杀。
卫霜戈坐在放了软垫的凳子上,嘴里塞满食物。
嘴巴快咀嚼着,脑子里把从皇帝赐婚到现在的事情全部捋了一遍。
“你——噗——”
嘴巴塞的太满,卫霜戈一说话就喷了出来。
顾持柏用方巾替卫霜戈擦擦嘴角:“慢点吃,不急。”
卫霜戈抻着脖子把嘴巴里的东西咽下去,指着顾持柏的鼻子道:“钦天监算日子,肯定是你一手策划好的!”
顾持柏颔认下:“是,我恋慕你许久。”
此前多位皇子参与夺嫡,顾持柏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心思出来。
他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人们更多的是看到他背后的顾家。
若有人察觉顾持柏对卫霜戈的心思,便是陷卫霜戈、陷尚未登基的皇帝于未知的危险之中。
皇帝登基之初,朝堂尚未稳定,亲王们依旧对皇位虎视眈眈,并不是表明心迹的好时候。
而如今,皇帝大权在握,其他人想要掀起风浪已是不易。
“你恋慕我?”
卫霜戈顿时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他坐直身体兴冲冲的问:“什么时候的事?看不出来啊,你居然是这样的顾大人。”
顾持柏挺能装啊,他一点都没看出来。
卫霜戈喜滋滋的想:这人生的好看呐也是种罪过,就连平日里看着清心寡欲的顾持柏都拜倒在了他的官袍下。
他一拍桌子,脑子突然灵光起来:“我知道了,这门婚事你跟陛下合谋已久吧,你爹娘和我爹娘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顾持柏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卫霜戈动心的。
可能是少时埋下的种子,在见到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手握一杆长枪志与他人谈笑定要将犯我大虞者挫骨扬灰时,悄然破土而出。
在岁月里长成了一棵无法撼动的参天大树。
他问:“不生气了?”
卫霜戈一摆手:“你恋慕我,我对你又没感觉,是我赢了,我有什么好气的?”
比起生气,他更好奇的是:“你为什么非要走赐婚这条路?”
顾持柏反问:“若是提前知晓我的心意,你会如何?”
卫霜戈摸摸下巴:“除了上朝,其他时间你别想看见我。”
顾持柏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卫霜戈挠挠脸颊,自己说的好像太直白了。
“我是说,那我肯定不随便逗你——好嘛,我逗你,你乐在其中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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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在第11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