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的疤痕在此刻的手心感知异常清晰,如同只小猫在心尖儿上挠着。
慌忙收回自己的手,阮暄和朝回去的小路跑去:“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漠北篇·漠北之上
小路驿站不远处的小茶馆里,一行人正在此处歇息。
为了不引人注目,高嘉煜和随行的几人都换上了漠北服饰。
高嘉煜单手撑着额头,即使换了服饰形制,依旧不改平日里喜欢华丽鲜艳布料的品味。
背后是整齐编好垂顺着的辫子,随着剩余的墨发一同乖巧地垂落在一起映衬着大小装饰的银环。
无所事事地喝了口茶,高嘉煜抬着眼皮看了下不远处,像一只冷艳的波斯猫。
“此处究竟有何不同,竟然能让六弟费尽心机赶来。”来这里坐了一上午了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没有,高嘉煜有些不耐烦。
闻言,阮暄和与一旁的楼以明对视了一眼,拿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的白玉:“殿下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高嘉煜顺势接过阮暄和递过来的东西放在手里把玩:“此玉成色不错,通体纯净倒是块好玉。”
听着高嘉煜的评价,阮暄和无奈笑着,继而从他把玩白玉的手里重新将玉拿了回来:“还记得那首歌谣吗殿下。”
顷玉解,种已收;新种播,替新节。
“顷玉解……”听到此处的高嘉煜终于正色起来,看着阮暄和手里的玉出神:“难道那首歌谣里所指的,就是这玉?”
看着面前两人的神色,高嘉煜也知道自己猜对了。
“暄和,从那日断崖上父皇的做法就不难看出,十五年前天玄门的事情和皇室脱不了干系。”高嘉煜垂下眼帘有些不敢看阮暄和:“你确实不该将此事告知于我。”
“我相信殿下不是这种人。”收起玉佩,阮暄和笑着,一如昔日众人还在锁春楼时懒散的模样:“再者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只能盼着殿下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三人对坐在方桌前的场景如此熟悉,却早已经不似从前。
“所以你们是怀疑六弟突然出现在漠北,和这白玉有关?”高嘉煜反应也迅速,离开就将几件事情串联在了一起。
楼以明摇头:“这白玉之事知情的人少之又少,高子渊的目的应该不是这个。”
高嘉煜同为皇子,在宫中这么些年也从未听说过,想来高子渊应该也无从知晓。
“昔日在皇都时,高子渊就同南荣玄烨有牵扯。他出现在此,会不会和南荣玄烨有关?”高嘉煜有些担忧,毕竟楚紫萍还有司文依棠可是和他在一起。
“我外公同我说过这白玉其实是把钥匙,而门就在这漠北之上。”阮暄和想到曾经在皇宫中的高子渊,他绝对不是等闲之人:“皇都的纠纷并没有结束,他能出现在这里,绝对和这童谣有关。”
断崖上的刺杀虽被皇帝封锁消息,但是在场众人可是都听得真切。
“那我就要看看我这六弟究竟要做什么了。”高嘉煜握着茶杯的手也不禁用力:“接下来我们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