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以前什么了结不了的风流债又传到妮妮耳朵里去了,我这个老家伙住进来都不管用,小怀,你到底是怎么做人老公的?”
余泽怀汗颜,卓丹琴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当着陈赟跟袁嫂如此训他。
“当初瞒着我们余家所有人跟妮妮说什么试婚三年,这些事现在我都知道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住舟曲胡同,跑来你这个装修得洋里洋气的别墅里住?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用试婚当理由娶老婆,换做是哪个姑娘心里不为你提心吊胆?余泽怀,不是我说你,你要是让我丢了这个孙媳妇,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卓丹琴本来是个温和性子的人,现在等不到自己的孙媳妇回家,也开始动怒了。
住檀悦宫这几天,她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都看出来了,他们哪里是夫妻,就算睡在一个屋都不像。
“老太太
,别说不吉利的话。”袁嫂帮卓丹琴顺气,“正在吃着饭呢,气呛着了可不好。”
“什么不吉利的话?余泽怀不糊涂吗?这么好的老婆,他把她一个人放在这么大的冷宫一样的房子住两年多,现在回来了,天天还是搞那些花边新闻,混账!他就是被我们余家宠太过了,才会这样不知好歹!”
余泽怀垂着头,一时竟无力反驳,在这一瞬他感到很无力,结婚这两年多,他真的很对不起沈雪妮。
老太太越想越气,没见到沈雪妮下班回檀悦宫来,她身上哪里都不舒服,忽然摔了手里的筷子跟碗,气盛的做了一个假设。
“余泽怀,你有没有想过,她当初愿意嫁给你,也许是因为她喜欢你?”
只有这个假设,才会让沈雪妮愿意嫁给余泽怀变得合理。
只为了给沈家报恩,沈雪妮不像是那么愚孝的人。
“奶奶,说什么呢?妮妮怎么可能是喜欢我才嫁给我?我们结婚怎么回事难道你不清楚?”
余泽怀想了一下,完全没有自信沈雪妮当初嫁给他,是因为喜欢他。
可是理智的去回忆当时沈雪妮跟他的相处,的确不像是她的风格。
她是清冷骄矜的个性,并且因为家里有两个杰出优越的哥哥,她对异性的眼光极高,这样的高门千金绝对不会愿意嫁给陌生的相亲对象。
可是余泽怀记得,在他临出国前的那个雪夜,他们结婚是沈雪妮主动提出的。
余泽怀那晚完全被震惊到,以为当时还在大学里上学的小姑娘是在说着玩。
为了让她理智一些,不要拿结婚当儿L戏,余泽怀提出了要沈雪妮亲他,亲完他们就结婚。
结果是沈雪妮鼓起勇气,真的亲了他。
现在,结婚两年有余,先提结婚的人,正式跟余泽怀提离婚,余泽怀才恍若从梦中惊醒,这场婚姻真的不是一场凑巧的儿L戏。
沈雪妮带着期待来到,得到失望离去。
她曾经对余泽怀燃起过让她失去理智的狂热期待。
但是结婚两年多以后,她的那些狂热期待像是奋不顾身蹿上天际迎来自毁的烟火,只剩下被焚灭的灰烬。
“余泽怀,你从来都没把你太太当一回事,我告诉你,现在你的报应来了。”余老太太气得又骂了几句,因为她也急了。
要是沈雪妮真的不回这个家了,以后该如何是好。
“你孙儿L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妮妮是多好的姑娘,她怎么会早就喜欢我?”余泽怀自嘲的笑了一下,他知道他该骂,可是现在乖乖挨骂不是办法。
“奶奶,我先出去一下。”
余泽怀想知道沈雪妮现在在哪里。
她正式跟他提出了离婚,之后马上就会从檀悦宫搬出去。即使卓丹琴在这儿L住着,她都想要找借口暂时离开,她这一次是真的想跟余泽怀解绑了。
“阿泽现在要去哪里?陈赟,快去跟着。”袁嫂示意陈赟机灵点。
卓丹琴一直溺爱余泽怀这个三代单传的孙子,很少当着外人的面训他,如今这么一训,袁嫂怕余泽怀想不通,又出去搞事情,就跟以前他还没结婚开公司那会儿L一样,又到处惹事生非。
“陈赟,别跟着他,要死要活让他自己一个人去!”卓丹琴高声吼,“如果他把他老婆哄不回来,我就让人立刻将他从族谱里除名,他根本不配姓余!”
余泽怀离开的时候,听到卓丹琴这么说,心里更不是滋味。
不过最让他心里不是滋味的还是,老太太盛怒之下做的那句假设。
余泽怀,你有没有想过,她当初愿意嫁给你,也许是因为她喜欢你?
如果沈雪妮在跟他领证的时候就喜欢了他,那么婚后这两年多,他到底是伤了她多少次,她才苦捱到今天,终于攒够失望,委托一个结婚律师正式跟他提离婚。
余泽怀坐到塞纳上,点燃引擎,准备直奔霞公府,一个陌生来电响起。
他没接听。
过了一会儿L,他的跑车行到高架桥上,温洵给他打电话,说:“乔语汐给你打电话,说她这次从美国回来,帮你从以前租的工作室旧址里搜罗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她想交给你,那个尾号7321的号码是她的。她最近一直打,说你从来都不接,而且,你还把她的微信删了。”
在奔去见沈雪妮的路上,想起乔语汐这个人来的余泽怀做了不好的联想,沉下声音说:“我跟乔语汐一直没什么,高三暑假我去美国请私教学飞,她去那边上医学院,彼此在那个夏天的目的地一样,因而关系拉近了些。
可是,她没有做过我的女朋友,我也没有喜欢过她。后来我去纽约开公司,她偶尔来我的地方,用的原因是想跟着我的一个白人手下学炒股投资。温洵,这是我能交代的,现在她回来了,大家在一个城市生活,我会继续当她是朋友,但是,如果她不知分寸,伤害了我在乎的人,我绝对不会看你的面子让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