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石还不如叫头铁算了,你这水平,竟然比我还菜。”
楚喻放不下心,“先不打了,6时还没回来,我打个电话问问。”
刚从游戏里切出来,楚喻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6时打来的。
“6时”
对面没人说话,只有急促的喘气声。隐隐还有车辆鸣笛,以及野猫的叫声。
“6时,你在哪儿”
然后楚喻就听见,听筒里,传来了低低的笑声。
和平时不一样,6时的笑声很哑,却又藏着不太确切的哽咽。
楚喻一听,眼睛就酸了。
他按了按眼角,现自己这段时间,动不动就有点想掉眼泪。
这样不行。
“楚喻,她被判了。”
仿佛乌云破开。
楚喻跳下床,赤脚踩地上,去找鞋子穿,“嗯,我知道,方薇云被判了,她以命偿命了。”
克制着不让声线带上哽咽,楚喻加快语,“你现在在哪里给我个定位过来,我来接你。”
他不放心6时的状态。
“嗯,好。”
总觉得6时声音不太对,楚喻追问,“你刚刚在干什么”
“打了一架。”
楚喻的心又提了起来,“受伤没有”
“手上被割了一刀,不深。”
“被割了一刀”楚喻套上外套,“我日,你等我,我马上来”
他一边往外走,又一边朝电话里说话,语气挺凶,“把伤口捂好,不准流血知道吗,你的血,都是我的”
6时轻笑,“好,都是你的。”
等楚喻打了辆车,照着6时过来的位置赶到时,不过半个多小时。
狭窄的巷子,隐隐有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野猫的叫声。
布满苔藓的墙边,6时正懒散站着,外套拉链没拉,露出劲瘦的腰线。
远远的的路灯照来光线,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
楚喻往前走了两步,就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气味。
6时的血的味道。
饥饿感和食欲瞬间从喉口翻腾起来,楚喻感觉到自己脊背开始热,手脚却有些软。
他继续走近。
6时就像周身俱是防范的猎豹一样,察觉到动静,敏锐地看过来。
确定来的是楚喻,那股锐利的气场蓦地又散了个干净。
站到6时面前,楚喻把手里的碘伏绷带递给6时,“伤口要不要包扎一下”
6时接下来。
借着微弱的光,能看见6时手掌心上被利刃划了一道血口。楚喻靠着贫瘠的经验,目测伤口应该不是很深。
6时动作熟练地把伤口处理好,右手拿白色绷带,绕着左手掌心一圈一圈缠缚。
拉紧,他低头,牙齿咬住绷带,用力,“呲”的一声,绷带被撕开,6时顺手又打了一个不太漂亮的结。
他这几个动作做起来半点不生疏,有点好看,还有一点漫不经心的痞气。
包扎好,6时把缠着雪白绷带的手伸到楚喻面前,给他看,“包好了,没流多少血。”
他眼底微红,有血丝,想起楚喻说的那句“你的血都是我的”,又添上一句,“少不了你的。”
楚喻点头。
巷子里风卷过去,空荡又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