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坐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也不跟我们说话,一个人安静地抽着烟。
老马的烟瘾越来越大了,以前还是一天一包,现在一天估计至少得两包,他那个肺应该早就黢黑黢黑的了。
一个科考队员看他自己待在那边,估计是觉得他是老年人跟我们没共同语言,怕他一个人寂寞,凑过去笑道:「老师,你自己过来家里人都支持啊?
「您这身体真挺好的,怪不得家里人不担心。」
老马眯着眼吐出一口浓烈的烟雾。
「我没家里人。」
我们几个都安静下来,转头有些紧张地看着老马。
老马没有老婆、孩子,这是我们都知道的,我们怕他被触及了伤心事心里难受。
老马看起来倒是浑不在意的样子,他弹了弹烟灰道:「早些年我老婆没了,这些年我也一直没有再娶。
「她也没给我留个一儿半女的,我家就我一个人,无牵无挂的。
「可能这次回去之后能找个人做伴吧,一个人是有点儿没意思,我也这么过够了。」
他喝了口热水。
我们心都放了下来,纷纷调笑道:「黄昏恋啊?挺赶时髦的啊老师!」
老马笑了笑没说话,把烟屁股随手按灭了。
……
这天晚上喝得稍微有点儿多,睡觉的时候我翻来覆去,还是没忍住起来上了个厕所。
刚打开门,我就吓得几乎没跳起来。
昏暗的光线里,一个人影正站在我门前。
我手忙脚乱地后退一步,定睛一看,小张正惨白着脸站在我房门口。
我摸着乱跳的心口怒道:「小张你干吗?吓死你爹了!」
小张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我去厕所,路过这里,吓到你了,抱歉啊方晴姐。」
「行,一块儿吧,我还有点儿害怕。」
小张点点头。
我俩结着伴往厕所走,一路上小张都没说话。
四周很安静,除了我们的脚步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有点尴尬,没话找话道:「张儿,你说那冰湖底下到底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