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魏忠贤的狡诈,只要他在天子面前不继续作死。
那么,这一场祸事自然而然也就消弭了。
念及此,瑶光朝着牢内的番子们挥了挥手,自己却转身朝着传旨小太监迎了过去。
牢内。
鹞部番子们有些无奈。
这层层叠叠,也才只上了两层。
好戏还没正式开始,就没得玩了。
不过,圣旨既然来了,番子们自然也不敢违逆。
当即麻溜地揭掉了魏忠贤身上的湿纸,解开绑在他身上的绳索,将他放了下来。
魏忠贤只觉得浑身一轻松,立马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气来。
他的双耳被堵住了,根本没听到传旨太监的声音。
只道鹞部番子们不敢真用大石压死他,心中不免又有些得意起来。
你们绣衣卫不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吗?
怎的在咱家面前也不好使了?
呵呵,继续拿大石压啊,看看压死咱家的后果是什么!
正得意间。
魏忠贤只觉身体不由自主地被抬了起来,然后砰的一声被扔在床榻上。
他哼哼唧唧了几声,现双手已动,便气呼呼地扯掉了蒙住自己双眼的布帛。
待双目能重新视物时,他现牢内空空如也。
什么大石头,什么鹞部番子统统不见了。
魏忠贤不由一呆。
心中甚至生出了一丝荒诞的感觉。
难不成他刚刚感受到的大石压身,都是假的?
等等……咱家的衣衫怎么湿了?
魏忠贤感受到湿哒哒的衣衫紧贴着自己的肌肤,又一次懵逼了。
“魏常侍。”
就在这时,牢门外有尖锐嗓音响起。
魏忠贤从茫然中惊醒,抬头望去。
却见是个身穿着青色宫袍的内侍,正奇怪地望着他。
青袍内侍,属于宫中的三品太监,正式职位为黄门郎。
魏忠贤认识眼前这个小太监。
这是上皇身边大太监王潮的干孙子。
“魏常侍,陛下要提审你,随我进宫吧。”
青袍太监尖声说了句,便一扭腰,转身而出。
魏忠贤愣了愣,旋即立马跳下床,也顾不得身上湿哒哒的,急急忙忙出了牢笼,跟了上去。
像他这种级别的内侍,哪怕是进了昭狱。
也不可能被上镣铐之类。
故此,魏忠贤其实行动根本不受限。
他一路所过,却现牢内,哪有什么瑶光等人。
心中难免疑神疑鬼起来。
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在做梦。
但身上湿哒哒的感觉,却告诉他。
刚刚必然真生了什么。
否则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浑身湿透了?
只是,任由魏忠贤如何能想象。
也想不出番子们给他上的层层叠叠刑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可是鹫部番子们的拿手绝活。
又怎会被外人轻易就能猜透?
毕竟,任谁都无法想象,一张湿纸,就能让人产生大石压身的感觉。
说出去也太玄乎了一些,谁会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