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嗓音滚出几丝暗哑:“那换一个。”
话音未落,他宽厚的手掌握着她的腰侧,轻而易举地一抬,一落,让人坐到了他腿上。
起落之间,念时悦心跳滞了又滞。
被迫接受着他的体温从四面八方裹上来,不得不令人产生一种本能的畏惧。
臀下紧挨着一双力量感十足的双腿,身体垫着舒适松软的毛衣,她却觉得躺在了潮湿粗粝的海滩上。
而她是一条搁浅的鱼。
他则是海岸上睥睨众生的神,她不过无意中掉进了他的视野里,看到它挣扎的样子偶然来了兴致,大发慈悲地施舍她一汪海水。
她不知道这场偶然能维持多久,也许明天就结束了呢。
在这之前,她可没打算以身相报。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两道脚步声,她认为是逃脱的时机,刚要开口。
一个高调的嗓子敞开:“越林快来,听说斯泽和一个女人来贤庄吃饭。”
越林?许越林?!
这人嗓门这么大,梁斯泽不可能没听见。
念时悦立即仰头去看他的神情,只看到一张无波无澜的俊脸。
她提醒道:“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他目光微垂,不紧不慢地擒着她,“你今年几岁?”
都什么时候还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她很快答:“二十四。”
说话间脚步声更近了。
念时悦越发紧张,可他仍有条不紊地说:“我二十七。”
?我没想知道啊。
砰砰砰——
频率极快的敲门声仿佛一道巨大的钟声震得人耳根发麻。
念时悦不由地抖了一下。
门并没有锁,外面的人随时随地可能闯进来。
她紧张得要死,可见梁斯泽始终八风不动地搂着自己,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她试图挣扎时,他再次开口:
“介意和大你三岁的人结婚吗?”
念时悦顾着门外的情况,没多思虑他的话,小声地急道:“三岁以内不介意,你能不能先让我下来。”
梁斯泽安抚般摩挲她的头发,“那你愿不愿意结个婚?”
这句问话浇下来,她像瞬间熄灭的焰火,残留的火星子微弱地闪了一下光,眨了眨眼睛,一脸错愕地瞅着他。
于是亲眼看到男人形状姣好的薄唇发出两个音节。
“和我。”
轰——
这两字犹如平地一声雷,比敲门声还要令人震撼。
念时悦从错愕到震惊。
脑子自动在计算一个简单算式,二十七减二十四等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