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
他们是学生。
他们竟然是学生???
瞧,这就是管不住内心恶狗的后果。
姚问刚要转身原路返回,一个穿校服的男生“嘭”的一声,被摔到了她眼前。她下意识往后撤,行李箱“啪”一声横躺在了地上。
待她手忙脚乱够到行李箱,刚站起身,后面的社会青年紧追上来,手中举着一块砖头。
这人打红了眼,冲着男生的脑门儿劈手就要砸上去!
地上的男生大概伤到了哪里,试图站起来,但好一会儿都没能爬得起来。想要帮他的人还没赶到
身旁,他惊恐的眼神正正好对上了姚问的眼睛。
那一刻,行动再次快过了思维,当姚问回过神来时,她正举着手机,屏幕上是未播出的报警电话。
“别打了,再打我就报警了!”她喊道。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定格器,挨着近点儿的人纷纷停下了动作,循声抬头,一个个眼睛血红。姚问的上下牙齿不停打架,说不好是因为冷还是别的什么。被这么盯着,下一秒她就播出了那通电话。
“喂……”
她刚说了一个字,地上逃过了一劫的男生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飞快打掉了她的手机。
“……?”
这男生借着靠近她的机会小声说:“反、反方向,快、快跑!”
但她没能来得及跑。
对这些人来说,“报警”这两个字是一根很敏感的线。混战瞬间都停了,车鸣声也渐次歇了劲头,刚才还打得势如水火的两拨人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现在,她正在被一群恶狗盯着。
姚问弯腰去捡自己的手机,在这诡异的静默中闭了闭眼睛,刚站起身,就听见了一道口哨声。
一个染了一头奶奶灰的青年揉了揉手腕,流里流气挡住了路。
“敢报警,想过后果吗?”
手机屏幕碎了,也黑了,彻底没法儿开机了。奶奶灰的目光令人生厌,姚问身体里那条破了锁链的恶狗站了起来。
“让……”
打掉姚问手机的男生先于她开口了,但他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奶奶灰给
截断了。
“把你手上这玩意儿拿开!如果漂亮呢,我就放你走。”奶奶灰连眼神都没给那男生,盯着挡在姚问脸颊前的雪糕,不怀好意地说。
旁边人起哄:“飞哥,不会是看上了吧?”
“半边脸都这么俊,肯定美。”
“拿开啊,妹子。我们飞哥很少对谁感兴趣。”
“怎么?手动不了?动不了哥哥们帮你。”
这人说着就要伸手,被人拍开了。
是刚才姚问救了的那个男生。
“何志飞,别太太太过分,今儿这事儿跟跟跟她没关系。”他有点儿结巴,“让让让她走,大大大江会记你一个人人人情。”
“呦,江与时的人情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给?”
何志飞拍了拍他的脸,故意学他说话:“你算一一一二三的几??”
社会青年们集体哄笑。
姚问只觉作呕。
细密的小水珠顺着冰糕袋子流下,滑落到胳膊肘汇成了水滴。她本来手腕酸想要放下手臂,奶奶灰这么一说,她还就偏要硬撑着了。
何志飞一步步逼近,挡在姚问身前的男生一步步后退,姚问被逼到了歪斜着的车子和墙壁隔出来的狭小缝隙间。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还会不会掏手机?
不知道。
那个时候根本没时间思考,行动好像是一种镶嵌在骨血里的本能。
就在姚问退无可退,准备放恶狗出来时,一道声音淡淡说:“让开。”
这人声音实在是不高,还带着点儿大喘气的感觉,像是跑
了八百米赶过来的。
挡在姚问身前的男生一喜,都不结巴了:“大江!”
穿校服的齐刷刷全都退开了,社会青年纷纷扭头,何志飞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