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屏解释道:“枫叶林美是美,但那附近是马场,味道不是很好,况且有几匹马挣开缰绳跑到林子里也是偶有的事,怕冲着她们三个。”
何新柏觉得颇有道理,对身边的小厮道:“你去将九殿下的话说与我娘听,让她们参详着往回走。”
小厮便领命去了。
6屏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你竟然当真叫人去办了。”
何新柏一愣,摇着扇子哈哈大笑:“殿下怎么如此妄自薄非,你说的很对啊!不要对自己不自信嘛!太子妃的康健最为重要,眼下还是万事小心为好。”
6屏很想纠正他用错的成语,想了想还是算了。
一近主屋,秋水端上热茶,何新柏便道:“你这院子果真不错啊,让我想起了那什么……种五棵柳树的先生?”
这人读书都读了些什么?6屏不禁回答:“你说的是陶潜?”
“啊,是!”何新柏扇子一拍脑袋,继续道,“之前便听子铿说过你住的地方舒服,今日见到果真如此!”
许久没从别人口中听到严仞了,6屏一顿,转而微愣,不太敢相信:“严仞说这里舒服?”
“是哇!”何新柏继续道,“他不是在你这儿住过几回嘛?他还说这里有个美人儿,美人儿在哪?我能见见么?”他四处看看,又看向秋水,“不会是你吧?”
秋水吓得不敢说话。
6屏:“……”
他院里的宫女也就秋水和至乐两个姑娘,一个温婉一个清秀,但都算不上令人惊艳的美人儿,许是严仞胡说八道的。6屏回答不上来,只得转移话题:“话说,严伯母的病如何了?”
何新柏道:“好多了,没见着她咳。”
那便好。6屏心中稍稍放心了。
“砰!”
忽然外头院门一阵巨响,6屏和何新柏都吓了一跳,秋水急忙掀开卷起的帘子往外看,只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个人。
是方才何新柏身边的小厮。
6屏心道不妙,多半是傅妤那边出了事,而且是不小的事。
想到这里,他不禁起身,一颗心悬了起来:“怎么了?”
小厮吓得脸都白了,身体只哆嗦。
何新柏气急大喊:“快说啊!什么事?”
小厮跪下来哭道:“奴才刚到枫叶林,便看到林子里冲出来几条獒犬,把宫人咬伤了!太子妃娘娘也摔倒了,出了红,现在正往南边赶回来,估计……估计是要生了!”
哐的一声,6屏手里的茶杯盖摔成了碎屑。
他疾驰两步死死盯着那个小厮。
何新柏在后面大叫:“传太医了没?快传太医、传产娘啊!别回东宫了,最近是什么地方先把人安置妥当啊!”
小厮道:“已经去传了,大娘子正在找亭子安置娘娘……”
“找什么亭子!找能临盆的地儿,能住人的有床的!”何新柏气急败坏地快步走出主屋。
小厮吓得身子哆嗦得更厉害,犹豫道:“那附近……”
他也不知道那附近到底有什么有床的住处,更不知道傅妤等人眼下正在何处,也跟着何新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6屏极力稳住心神,跑出去抢先何新柏一步敞开苍院的门,大声道:“最近的只有苍院了。达生秋水,走,去找皇嫂!”
说出这话后,6屏才觉自己的声音是抖着的。
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领着几个人绕过苍院直奔北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