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女子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灵活得像一条在湖里游的鱼,不一会儿就找不到踪影。
就在苏阳州跑不动,想要放弃的时候,那红影又不经意间闯入他的视线。他立即又咋咋呼呼地指挥小厮冲上去,自己则脸红气喘的跟在后面。
小厮心里苦啊,他一身是伤,苏阳州这个被女色掏空身子的人跑得比他还慢,他又要抓人,又要照顾苏阳州,分身乏力。
最终他佯装体力不支,磨洋工地慢跑,速度只比苏阳州快上一点点。
在立功和本职之前,他选择了后者。
弄丢了红衣女子他最多只是被打一顿,但是弄丢了郎君,可是要丢命的!
就这样,二人几次失去女子的踪影,但在转角又能看到她的身影,如猫捉老鼠,追追停停,越走越偏僻。
终于在一个死胡同里,苏阳州和小厮把红裙女子截住。
“看你还能往哪里跑!”苏阳州双手撑腿,大口喘气,脸色因为长时间奔跑而泛白。
红裙女子无路可走,缓缓转身,露出一张满是麻子的丑陋面孔。
“啊!”小厮被吓了一大跳:“怎会有这么丑的人!”
“你你你……你是谁?”苏阳州抖着扇子,感觉肺要炸裂了。
追了几条街的女人,怎么就变成了丑八怪了?
偏偏那丑女一副被他俩轻薄了的样子,表情十分惊恐,死死抓着自己衣襟尖叫道:“来人啊,非礼啦!”
我呸!
这么丑的女人,看一眼都觉得
辣眼睛。
他是瞎了,才会想要非礼她!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苏家独子,向来是能做车从不走路,能躺着从不站着。今日为了追这个女人,他一连跑了好几条街,几乎是把这辈子要跑的路都跑完了。
而现在……誓死捍卫名节的丑女一边哭一边使劲拽他,他衣服上刚缝上去的几颗玛瑙都被她拽了下来。
“坏人!恶霸!你们死了这条心吧!奴家死也不会从的!”
丑女不停的挥舞小手捶打苏阳州的胸口。力道不大,但那动作就好似小娇妻同丈夫调情般,含羞带怯。
苏阳州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如同被人泼了粪水,感觉自己脏了。
他恼怒地吼道:“滚开!”
就算脑子被门夹了,他也不会碰这种恶心玩意儿。
红衣女子愤怒了,尖声嚷道:“好啊,恼羞成怒了!你这个淫贼,爱而不得就恶语相向,人渣!我呸!”
她一爪子往苏阳州头发抓去,连着发冠往后用力一扯。
苏阳州痛苦嚎叫一声,双手护住头皮,“泼妇,快放手!”
“傻子才放手!我这般貌美如花,岂能让你占了便宜!”
红衣女子身上浓得发臭的劣质香粉味不断往他鼻子蹿,差点把他送走。
视线里只有涂了厚厚一层大红口脂的嘴唇在一张一合。
女人惨白的脸上满是成片麻子和黑志,最让人恶心的是,她嘴角上方的那颗媒婆痣上面还有几根毛!
简直比他脸上的痘疮还要恐怖。
偏偏这
女人还觉得自己美若天仙,有沉鱼落雁之姿……滔滔不绝的数落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苏阳州脑子嗡嗡的,一口气上不来,气得要昏厥过去。
就在这时,黑影从天而降,等他回过神,人已经在麻袋当中。
福灵拍了拍手,用力将人踢倒,露出大大的笑脸。从套麻袋到绑绳子,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打劫的专业户,十分熟练老辣。
商厉瑶朝福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木棍,用力朝麻袋打下去。
福玉拢着袖子从后面走出来,绕开两个麻袋走到墙角的阴凉处,静静看着她家郡主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