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范公子才学艳艳,不如这一轮便由四殿下开始,再由范公子结尾?”
郭宝坤的话音一转。
瞬间将众人的目标从原本的范闲汇聚到了李承业身。
此刻李承业只感觉有些好笑,吃瓜竟吃到自己身。
他此刻才明白李承乾是何意图。
京都近段时间有关自己的话题,无不是围绕着“神童”或是“生而知之”这俩个词。
而一旦,所谓神童被戳穿本来面貌,最终结果自然也就是泯然众人矣。
都泯然众人了,还有什么本事和他太子殿下争?
“我吗?”
李承业环顾一圈四周,见他们都是满脸期待的模样,有些不理解。
是时代变了吗?
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只爱出入风月场所的学子以及豪门子弟,能跟一个六岁稚子玩到一起了?
有这种想法的,不是李承业一人,就连范闲也是如此。
“我不会。”
李承业如实说道。
“我早就听闻四殿下的才名,那摊丁入亩的法子就连家父听了都是连连称赞,想来做诗而已,对殿下来说也算不得什么,还望殿下不吝赐教。”
郭保坤此话一出,场内顿时响起一阵哗然。
近段时间,林若甫大刀阔斧的对京畿地带进行改革,这些生于政治漩涡之中的学子自然也都听说过,可极少有人知道摊丁入亩的法子出自一个六岁稚子。
也就是郭保坤当着太子与众人面说出来的,如若是私下里说起,其他人定当他是在开玩笑。
不然怎么可能难倒朝廷衮衮诸公的问题,被一个稚子给轻松解决。
众人都再等着李承业的回答。
可场内又忽然响起一道较为刺耳的声音,“诗文一道,向来是求一个诗意,四殿下既然无此想法,诸位难道还要逼迫殿下不成,传出去难道不是一群成年了欺负一个小孩了?”
正是坐在角落之中的范闲。
在他看来,郭保坤这厮针对的可是俩人,对李承业如此可能是奉太子之命,可对自己,那就是真的有仇了。
“我父亲曾说过,诗文一道不过附庸风雅罢了。”
又有一道声音响起。
郭保坤瞬间不悦了,怎么现在是个人都要跟他为敌?
真当他爹的礼部尚书那官白当了?
况且,诗会是太子殿下亲自举办的,他说诗文不过附庸风雅,岂不是在说太子在附庸风雅?
作为李承乾的马前卒。
郭保坤当即忍不了,直接回怼道。
“你爹又是什么东西?”
“噗嗤。”范闲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承业更加不理解了,怎么这年头还有人敢骂自家便宜老子的?
“咳咳,保坤也是一时心急,所以才无意说出此话。”最终还是太子出场打和场。
……不过这个和场打的未免水平也太低了吧,李承业心想。
郭保坤也是异常尴尬,他从未想过有皇子不称陛下为父皇,而称父亲的。
要知道,庆帝最是注重礼节,以前皇子倒是可以称呼皇帝为父亲,或者是爹,就如同在普通老百姓家里一样的称呼。
但在庆帝这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