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房子装修还没有开工,6涛爸爸的事,让6涛的婚事暂停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云秀哲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
不过,他应该是想不明白的,他只知道邢若澜买这套房子拼了命的挣钱,却不知道邢若澜这些年的日子过得有多苦。
大学期间,她的生活费根本就不够。省吃俭用,也是捉襟见肘。她四处兼职,在市做过食品推广,过传单,在奶茶店打过工,在餐馆洗过碗。
她最喜欢的还是当家教,工作体面,还不累,收入还高。只是,生活总没有那么美好。
她做家教的时候,遇到一个倒霉的熊孩子,一个初中男孩子,不仅不听她讲课,还揪她的头,拉扯她的衣服,要看她底下内衣的样子。孩子的家长就在外面,却不制止,她哭着逃走了。
她去给外国游客做导游,遇到骚扰她的老外,不给她导游费,拉着她就往房间里走,她大声喊,宾馆的工作人员过来,也不帮她,好在那些人不懂英语,她借这个空,用英语吓唬那个老外,说他们要抓他去警察局,才吓退了他,还额外给了她一千块钱,她抓起钱就跑了,可是一股子窝心火上来,她把那一千块钱撕碎扔到下水井里去,坐在路边大哭一场。哭够了,心里又有点后悔撕了那些钱,一千块,是她妈妈每个月给她的生活费。
后来,她接家教,只带女孩子,她做导游,只接女性游客,虽然女性游客也有很多难缠的,但是安全了许多。
好在她出色的英语,这个一技之长,让她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
“他的房子是他的,我自己有房子。”邢若澜想到这一点,心里就很踏实,她安心地睡着了。
邢若澜忙的不可开交,凤美霞打来了电话,哭得泣不成声,“姐……”
“怎么了?出了啥事?你别急,慢慢说!”
“我妈……”凤美霞挂掉了电话。
李婷给女儿打来了电话,“若澜,美霞的妈妈走了。你抽空回来一趟吧。”
邢若澜给凤美霞回了过去,“美霞,你别哭,现在把随身物品带好,我来接你,咱俩一起回。”
邢若澜请了假,给云秀哲打了电话,云秀哲借了6涛的车,接了凤美霞就赶回宝鸡了。
一切从简。
凤志成干枯瘦小的身影,坐在那里不知所措,邢建国默默地陪着他。云秀哲陪着凤美霞跑前跑后的办理各种手续。
“青青那么要强的人,这辈子就这样走了。”凤志成流着眼泪叹着气。
邢建国拍了拍他,“志成,青青这样也好,不受罪了。”
邢若澜陪着母亲,等在取骨灰的窗口外面。
“你阿姨她,这辈子,要怎么说才好。当年我们一起进厂的。人啊,这辈子到底要怎么活才行?”
凤美霞抱着母亲的骨灰盒,陪着父亲回到家。凌乱的房间里少了一个人,让父子俩伤心不已。
李婷回来就钻进厨房去给大家做饭。
“妈,买点吃吧,你不累吗,今天也跑了一天。”
“你懂啥,这时候,就要吃家里的饭……”李婷说着说着哭了出来,“青青,她最爱吃我做的烩麻食了。”邢若澜走过去搂着母亲。
云秀哲给邢建国点了支烟,坐在他旁边陪着他。
凤美霞要多陪父亲几天,云秀哲带着邢若澜先行回西安去了。
一路上,邢若澜一声不吭。
“别多想了,也别感慨了,人生是不需要感慨的。”云秀哲看着邢若澜闷闷不乐的样子说道。
“为什么?”
“人这辈子要感慨的事太多了,令人唏嘘的人生也太多了,只是有什么办法呢?”
“那要怎么办?”邢若澜看了他一眼问道。
“努力过好眼前,不要想太多烦心的事,反正最后,解决掉的,不能解决掉的,都解决掉了,人走的时候什么都带不走,如果那会有意识,尽量回忆回忆开心的事吧。”云秀哲笑着说道。
“这倒也是。”
“今天还赶回去上班吗?”
“我请了两天假,明天再去吧,忽然觉得工作不香了,累死累活的,谁知道最后是什么样的呢?美霞的妈妈,那么优秀的女人,就这么凄凄苦苦地走了。”
“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