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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承每次聽到林易軟軟的尾音就忍不住心裡發軟。

太乖了。

一直到看見林易揉揉眼睛，霍承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己最開始談話的目的。

他皺了下眉，不知道自己的話題怎麼忽然之間被帶跑了。

無知無覺的罪魁禍林易正歪頭看他。

霍承有一瞬間懷疑，林易到底是笨蛋，還是聰明過了頭，每次都可以成功把自己帶歪。

林易顯然有點興奮過頭，一個晚上嘴裡都在念叨養老院。

霍承：…

療養院不是個好地方，在霍家被送進養老院的只有鬥敗了的人，從來沒有自己把自己送進去的。

霍承若無其事地把這個想法按下，問：「那易易喜歡什麼樣的裝修？」

這明明只是個很簡單的問題，可是o1o卻頓了頓，才慢吞吞地從背後摸出他的平板。

作為系統，他在電子設備的繪畫裡擁有絕對的還原能力。

每個系統對畫面的處理方式都是不一樣的，

不過這種不一樣在人類眼裡，可能只是千萬分之一的差別而已。

他將平板放到霍承手裡，然後不開心地等待回應。

他已經修了很多天了，可是不管怎麼做，別人都不會覺得這是人類的作品。

o1o有點難過。

霍承沒想到自己真的得到了一幅畫。

書房最開始的那棵樹看起來陰鬱而巨大，他還記得林易拉開那道黑色的窗簾時臉上驚慌的神色。

可是o1o的畫裡，這棵樹卻非常漂亮。

又大又茂盛，還可以擋住外面照進來的太陽光。

霍承笑了笑：「易易好厲害。」

o1o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霍承是不是……不會畫畫？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畫，可是這種一比一還原的畫，正常人都會覺得是用了電腦處理的吧。

霍承面不改色，把自己偽裝的就好像是個對畫畫一竅不通的笨蛋。

他說：「好喜歡。」

o1o瞄了一眼自己慘澹的反派值，忽然福至心靈。

他雀躍地對霍承道：「你喜歡就好！」

霍承不知道，收下這幅畫後，他將會面對o1o以後時不時地提問。

拿出五六幅看起來一模一樣的畫，來問他哪個是自己畫的。

好在霍承每次經過長久的辨認之後，都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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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後的一個下午，o1o夢見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那身影在蒼老的林父身邊站了很久。

o1o猛然驚醒了，一轉身鑽進身邊人懷裡。

霍承還沒清醒，下意識輕輕摟了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