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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往忆其一（第1页）

“那时候，我乖乖地回去训练就好了。。。我就不会哭，不会下着雨还淋着雨挥剑，妈妈就不用辛苦地照顾我，也就不会病倒了。”看着此刻的白玥，五岁的龙皓晨心中突然想到。。。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害自己的妈妈变成这样的。

“妈妈！”

龙皓晨丢掉了手里的热粥，急忙跑到白玥的床前，看着汗流不止的伊莱卢卡，问道：“哥哥，到底怎么了？”

伊莱卢卡握着白玥的手，极其缓慢地输送着水魔法，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快要不行了，心跳都停过几次了，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大复愈术为什么不管作用？！”

相比起龙皓晨，白玥的病只是简单的风寒，但治疗的时间太晚了导致病情过重。明明龙皓晨得的才是九死一生的重病，伊莱卢卡靠着大复愈术强行续上，才能变得像治疗感冒一样简单。但白玥不同，他只是稍微用一下复愈魔法，仅仅只是稍微用一点光明属性，白玥就会痛苦万分。

他不敢再尝试了，只能稍微用水魔法维持体温。可这只是饮鸩止渴，毕竟水魔法并没有治愈内伤的效果，只能治疗外部群伤，效果还极其有限。

一个人类，为什么会拒绝光明的引路？伊莱卢卡想不明白，也无暇去想了，他现在专注地用水魔法引导着血液，刺激着心脏。至少心跳不能停。

“妈妈她。。。”龙皓晨喉咙疼痛无比，没敢继续说下去。他现在能做到的只有紧紧握着白玥的手，看着伊莱卢卡，将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此刻的他，心中涌现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这一个时辰，龙皓晨轻轻呼喊着白玥，希望以此能将她唤醒。而伊莱卢卡，只有他能当这个冥土追魂的人了，本该最有效果的光明魔法却不管用，只好其他属性的魔法并用。

用风魔法提供氧气，火水魔法维持体温和加血液循环刺激心脏，突然心脏骤停就只用雷魔法使用掌心雷让其重新工作，最后土魔法在身体里形成矿物质，将其合成形成身体所需的营养，保持白玥接受治疗的体力。

一心多用，伊莱卢卡以用出毕生所学，还好这一世就算是光明之子体质，同样能够使用光明外的其他属性，否则白玥凶多吉少。

“神啊，求求你。。。不要带走妈妈。。。”龙皓晨轻轻地哭，他从未如此信仰着天上的神明。突然的，他握着的那只纤细苍白的手也轻轻握住了他，龙皓晨一愣，猛地抬头，现妈妈看着自己。

“皓晨。。。”

声音轻若鸿毛，龙皓晨赶忙答应道：“妈妈！我，我在这里，你感觉怎么样？”

白玥看着泪如雨下的龙皓晨，有些疑惑，想起身却被伊莱卢卡制止了。

“妈，你感冒了，现在身子不好，就不要起来了。”伊莱卢卡说话都不敢太大声，轻轻抓着白玥另一只手制止了她。

“是吗？那我再休息一下。”白玥也感觉到了疲惫，没在坚持。看着身侧的两个孩子，她笑着说：“皓晨，伊莱。。。别担心，妈妈再休息一会就好了。”

伊莱卢卡始终不敢放开她的手，而龙皓晨用力地点着脑袋，抓着白玥的手不敢用力，“妈妈您好好休息，妈妈想不想喝粥？还是想吃点什么？我去给您做。”

“皓晨。。。对不起。。。对不起。。。”

“什，什么？”

白玥没有回答，仿佛又睡着了。龙皓晨瞪大了双眼，他看到白玥的神态和胸膛不再有一丝浮动，握着他的手也渐渐松开，纷乱的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回光返照！才反应过来的伊莱卢卡一惊，连忙使用雷魔法，但不管如何释放，这一次都不再管用了。

龙皓晨绝望地看着伊莱卢卡沉默地将白玥的手轻放于后者的身侧，站起身来重重叹了口气，就像是已经宣布了结局。

“妈妈她。。。”龙皓晨胸口抽痛，痛到不出声音，双脚酸软无力地跪倒在地面。许久后才出绝望的咆哮，拳头猛砸地面，指甲嵌出血丝，手指之间变得血肉模糊。。。

一个五岁的孩子，如此诉说着上天的不公。

“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不生病的话，妈妈怎么会。。。”

过去与白玥所说过的话，一起吃的饭，还是入眠以前为自己讲故事，所有关于她的回忆塞满在龙皓晨的心中，仿佛快要满出来。

龙皓晨此刻只有自责，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伊莱卢卡神情寂寥，常规的办法已经用完了，终究是没斗过死神。如果还不行，也只剩。。。

看着龙皓晨无助的样子，内心还是做出了决定。他将歇斯底里的龙皓晨从地上扶了起来，认真说道：“皓晨，龙皓晨！”

龙皓晨意识有些模糊，哭泣的声音还是小了些。

伊莱卢卡帮他擦了擦眼泪，道：“吵什么吵！妈妈刚睡着都要被你给吵醒了。”

龙皓晨一愣，磕磕巴巴地问道：“誒？妈妈她，只是睡着了吗？”

随后想看向躺在床上的白玥，却被伊莱卢卡挡住了，“你去镇上抓药吧，钱的话，我突然想起来咱们的房间柜子里面放着当时魔法圣殿给我的一根法杖，你拿去卖了，虽然不知道多少钱，但不准低于一百金，知道了吗？”

“哥哥，你骗我。。。妈妈没有睡着。”龙皓晨没有相信伊莱卢卡说的话，他感觉不到白玥了，她就躺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却什么都没能感觉到，不管是呼吸还是心跳。

一个五岁的孩子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此痛苦狰狞。

伊莱卢卡揉了揉龙皓晨的脑袋，却笑了出来，他的表情极尽温和，没有因为白玥而伤感，“皓晨，我的弟弟，相信我，现在出去晒晒太阳或者到处走走，你回来的时候，妈妈就睡醒了。”

他将龙皓晨推出当门，尽管后者极不愿意，但他还是狠下心把房门关上。

他听到门外噗通跪下的声音，伴随着啜泣，久久不愿离开。伊莱卢卡两辈子加起来的叹气都没有今天多，他死死地摁住把手，不让龙皓晨进来，直到半个时辰后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

伊莱卢卡确定屋外的人已走远，随后转过身子，来到白玥面前，神情严肃。

“用了这个，我这辈子会不会殊途同归呢。。。”伊莱卢卡又释怀的微笑，灰中流连着灿金的双眸变得死灰，身上喷薄出令人不安与绝望的光芒。

【我是亡灵天灾，长眠天灾，死灵圣法神伊莱克斯。我也是龙皓晨的兄弟，母亲白玥的长子，伊莱卢卡。】

他抬起右手，有本健康的肤色变成了变得死寂，将灰色的光电聚集掌心之中。

“为我所用，我的最高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