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楼倒真是诡异法器毒药很多啊,从前从没见过这些东西。倒像是…天界青藜星君的命薄?嘲风拉着娘子定睛细看那水雾里涌动的画面,可还没两眼,他面色巨变。
青葵的手也一寸寸地在变冷。
那上面放着的,是个年岁不过十几的妙龄姑娘被同时拍卖给了四个嫖客…
水雾中鼠姑甜声:“这位是我们红杏楼中最小的才客。今年方及笄,正是花朵一般水润的年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是我一手带大,从无——”
她拉长了尾音,底下一众禽兽兴高采烈地接上:“哦~~”
“今夜就由才客服侍大家。不过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
竞价者立即了疯,黄金与银票被乱七八糟地扔上了台。
才客怯怯地抓住捡钱的鼠姑。
“妈妈。他们要买我什么?我的一支曲子值不了这么多钱…”
鼠姑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将一块小小的黄金递给她:“自然是要买你的富贵。你妖姐姐和蜀姐姐都走了,其他姐姐已经没了新鲜劲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楼里的头牌了。”
她冲台下道:“好!现在出价最高的四位公子我已经省得,今晚你们…”
才客突然明白了什么,死死抓住了她的衣角!
“不,不妈妈!您收养我,教我,让姐姐们照顾我,只是为了现在吗!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服侍四个男人,我不要!”
台下污言秽语更甚:“哟,这小丫头性子还挺烈!”
“怕不是鼠姑新教的逗人的戏码吧!之前柔情蜜意的我们都看惯了,就要新鲜的嫩生的,会反抗的才有趣儿!”
中标的四个人扑上台来,诡笑着扯住了才客的四肢将她架了起来往屋里走,才客在空中尖叫着挣扎,台下的人则笑得更响。
“妈妈!妈妈!妈妈——”
“啪!”
朱樱看了全程鼠姑亲信如何被嘲风血腥折磨,也没被吓出一点声音。一直好好躲藏在角落。现下却从隐藏处跑了出来,重重的一巴掌甩在了鼠姑脸上。目眦欲裂地怒吼:
“你是该被千刀万剐的畜牲!我要杀了你!”
她疯一般去捶打一手培育自己成形的“妈妈”,用头撞用手扇用脚踹,又摘下头上所有饰去砸那水雾,可饰穿过,那东西纹丝不动,依然在上演回顾着…才客的过去,
溪客的过去…凝客…醉客…最后是她自己。
如何从含苞待放变成…
鼠姑一边受着捶打一边重复:
“没有人能过得了这一关。没有男人能过得了这一关。没有男人能忍受自己要带走的女人曾经这样在无数人膝下承欢。你看,是不是?连她们自己都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变成残花败柳。”
朱樱打累了,捂住脸崩溃大哭!
“我来迟了!我来迟了!蔓君,蔓君!她才十五岁,她才十五岁,她是你亲手捡回来养大的!你会被雷劈死,你会被雷劈死!”
鼠姑:“你和夭采也是我亲手培育化形的花妖…我曾经也是被上一任掌柜…老鸨养大的‘贵客’…呃!”
嘲风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到了半空。
“我看完了。我告诉你我依然要这十个姑娘。你是放也不放?”
鼠姑艰难吐字:“你…还要?”
此话一出,半空中的水雾终于散去。那可怕的过往消散如烟。
三关既过,她将不得不遵守诺言。
嘲风冷笑:“要。为什么不要?这东西有什么杀伤力吗?就是有,也是对你自己吧。”
朱樱含泪傻了。“嘲风大侠…”
青葵走了过来,通红的一双眼第一次承担叫作恨和鄙夷的情绪。
“你把你如何伤害别人的景象一一记载,那是你做错的证据,那只是你的罪证。而不是能够贬损别人的任何。”
“你曾经也是被伤害的人,怎么忍心让别人跟你受一样的伤害?”
青葵盯着她的眼睛:“你应该感到羞耻。不是因为你陷入楼中,而是你把别人拉进泥沼。”
嘲风轻蔑地嗤了声,“我不知道这破楼第一任掌柜是哪来的货色。但是想起来有个词形容你挺好的。”
“伥鬼。”
嘲风说:“知道吗?你就是狐假虎威的狐,为虎作伥的伥。对付你这种恶心的喽啰,刀山和油锅就挺适合的。烂透的肠子需要掏出来洗洗晒晒,兴许炸了一遍还少些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