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深跟了进去,反锁上隔间的门。
贺沉被挤在隔间一角,抬眸:“今天,谢谢你帮我。”
他不傻。
堂堂闻氏老总的公文包,哪儿就那么容易被他顺走调包了?整件事,必然是得了闻砚深的默许的。
“我看戏本子里讲的都是,小女子无以为报,当以身相许。”闻砚深食指轻勾住贺沉的下巴,一抬,“你这声谢谢,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似笑非笑的语气,像诱惑,更像讽刺。
贺沉被闻砚深擒住了下巴,被迫抬头与他对视,浑身的骨头都麻得厉害,最后贺沉只硬邦邦地挤出来一句,“闻先生,我们已经分手了。”
闻砚深眯着眼睛,嗤笑。
“我当然记得。”
“四年前,我们的贺沉贺男神,前一天还躺在我床上红着脸说自己嘴酸腰疼还腿软,第二天就能没有任何理由地跟我提分手,没有丝毫愧疚和悔意。”
“我等了四年,都没有等到一个理由。”
“贺先生的冷血与凉薄,我可真是刻骨铭心,没齿难忘。”
贺沉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你喜欢那个谢妄言,喜欢到连我们的事你都能告诉他,是不是?”闻砚深的眼神里透着一种黑沉沉的危险气息,“他知道我们接吻过多少次吗?他知道你耳朵根很敏感,我一亲那里你浑身都打颤吗?他知道你被我弄哭过多少次吗?他……”
“够了!”贺沉脸涨得通红,抬眸看向闻砚深,“我为什么提分手,你还是不知道原因的好,否则你就会明白……该愧疚的人,不是我!”
闻砚深明显一愣。
正欲深问,有人推门走进了洗手间。
紧接着就响起了金斯的声音,“没借着今天这个局扳倒那个小贱人,真是可惜。”
“现在他有了闻砚深这个靠山,以后想要对付他,就更难了。”季之的声音随之响起,带着一股懊恼颓废的味道。
“无妨。”金斯就像是季之的军师,沉吟片刻后说道:“接下来的《物理王者》,你好好准备一下,我有个办法让贺沉身败名裂,不仅在娱乐圈混不下去,在学术圈也混不下去!”
“金哥,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季之不信。
“到时候你看戏就是了,我已经安排好了。”金斯不打算在公共场合,和季之说的太多。
要不是因为季之从杀青宴现场出来就脸色不好,遇到几个要签名的粉丝甚至直接了火,金斯也不至于临时把贺沉拉到洗手间里做心理辅导。
金斯和季之走后。
隔间的门锁打开,闻砚深先走出去,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整个人冷静了不少,“抱歉,今天我喝了酒,刚刚那些话……”
“我明白。”贺沉点点头,“你喝多了,醉后胡言是不能当真的。”
“是吗?”闻砚深眉眼微抬。
他不是胡言乱语。
而是酒后吐真言。
他爱得疯,嫉妒得狂。
闻砚深没再多说,把贺沉的包递过去,将两人的包调换回来。
“对了,我的身份证还在你包的夹层里。”贺沉说着,朝闻砚深伸出手,又问:“你给我备注的一行,是什么意思?”
闻砚深从包里摸出一张小卡片,递给贺沉,慢吞吞地说道,“干一行,爱一行。”
贺沉脸一烫,又烧起来了。
他一把抓过闻砚深递过来的“身份证”,塞进裤子口袋,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把门带上时出砰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