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本子落在她的手边,好像在对她说请阅览。于是,向来清心寡欲、从不会受蛊惑的柳相重新翻开了本子,一边看,一边想起春猎那次的多番画面。
吹弹可破的肌肤,媚眼如丝的美人,毫无保留的依偎在她怀里,念着她,缠着她。
翻到插图时,柳玉袖一下将本子合上了,面颊上的红晕迟迟不肯消退。
原来女子之间还能如此这般,若是她早就知道,在皇帐时怕不是得发生点不可控制的事。
不行,她不能再想了。肖想君主,实乃大不敬。
次日午后,一行人离开画舫上了岸,李楠筝身边只带着柳玉袖、秦统领和几名侍卫护驾。
二人并肩走着,却成了镇子上最吸引人的风景,百姓纷纷侧目,在这样的小地方,很少能看到两位风格不同的美人同时出现,一个清冷幽静一个明媚张扬,令人再也看不进其他景色。
“罪魁祸首”们却毫无所觉,依旧在街市上闲逛,虽比不得洛阳长街繁华,倒也算是热闹非凡。遇见有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在一起,两人也跟着凑了个热闹。由侍卫开路,二人轻轻松松挤到人群里面。
“怪不得围了这么多人,原来玩投壶。”
李楠筝看了看身边之人,不由想起小时候。
当时二皇子沉迷投壶,到处拉着别人陪他玩,输了就要任他驱使。其他人他不敢惹,便专门来欺负四公主和李楠筝。
四公主被欺负的哇哇大哭,就当李楠筝以为自己也要同一下场时,柳玉袖出现了。她不仅赢了二皇子,还借着投壶的机会教育他一番。那以后,二皇子再也没敢明面儿上欺负过她,也不敢违背这位小太傅的教导。
柳玉袖看了半天投壶,发现旁边人在看自己,转头与其视线对上。二人目光交织良久,随后双双退出人群,往街市东头走去。
经过一家酒楼时,尚未到门口便已经酒香四溢、饭菜的香味也是令人食指大动。
“客官,里面请。”
小二在门口热络的照顾着,不仅把她们带到最好的位置,还一一介绍了酒楼的招牌菜色。
“水晶肘子,八宝鸭,西湖醋鱼,都是咱这的拿手好菜。”
李楠筝点头,“把你说的都端上来,另外看着再上一些小菜,还有你们楼里最好的酒也拿上来。”
小二把布巾往肩上一搭,陪着笑,“得嘞,二位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等到酒菜齐全,柳玉袖先未动筷,接着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角。
“我有事想打听。”
小二伸手盖住银子,慢慢移到袖口里,“您尽管问。”
“我听闻,每年都要向天师进献一对童男童女,被进献的人去哪了?”
小二一听,不觉有他,“自然是留在天师府,受天师真传,吃香的喝辣的。有适龄儿女的人家都想讨得这个好差事,那些侍奉天师的人也只能在天师府待一年,一年后就轮到新人进府了。那些能被天师看上的都是容貌俊美,会诗词歌赋,不论男女都一样,总之不是轻易能选上的。”
二人相视一眼,柳玉袖继续问道,“那些离开天师府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好像没人见过她们,有人说是得道生仙了。”
柳玉袖眉宇轻蹙,什么得道生仙都是骗人的,那些人指不定被送去哪里了。
小二刚离开,江秉安领着人就找到了这里,将所查禀告给李楠筝。
这位天师的开路谁都不知,入住天师府后,很少露面。天师府基本上是只进不出,里面就像九重天上的天庭般神秘。
“不止那个天师古怪,还有一件稀奇的事。”江秉安压低声音道。
近两个月,浮香镇上频频有年轻男子死于非命,有时常流连烟花地的花花公子,也有一穷二白的书生,还有那路过的外乡人。除了年龄相仿,性别一致,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查起来毫无头绪可言。
正待此时,楼下忽然响起一阵骚乱,几人往大堂张望,就看见几个地痞无赖似的人围着一位姑娘,举止轻浮,言语污秽,眼看就要把那姑娘拖走了。
李楠筝朝着江秉安使个眼色,后者立马带人下楼去救人。
“哪里来的小子,少多管闲事。”为首的男子喊道。
接下来便是一阵拳打脚踢,夹杂着尖叫声,待安静下来,那帮地痞已经灰溜溜的跑了。
灰色衣裙的姑娘跪在江秉安面前磕头谢恩,被劝了好一阵才肯起身。
李楠筝饮下一杯酒,“江爱卿好像惹了朵桃花回来。”
柳玉袖低头一瞧,那姑娘跟着江秉安上楼来了,那视死如归的模样好像下一句就是以身相许。
江秉安回来复命,与柳玉袖对上眼色,一脸的无奈。这姑娘虽长的不错,但一看就不是他喜欢的。可这位姑娘锲而不舍跟上二楼,站在身后迟迟不肯离去,一双含情的眸子盯住江秉安。
面对师兄求救的目光,柳玉袖也只好开口劝解,“姑娘,你家在哪里,我们让人送你回去。”
就在那姑娘看向柳玉袖之际,李楠筝率先握住柳玉袖的手,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明晃晃的放在桌上,也不知道是想晃谁的眼。
姑娘在二人身上打量一个来回,复又垂了眸子,“我没有家了,我愿意给这位公子当牛做马报答恩情,不求名分。”
作者有话说:
谢谢“爱死万更的大大了”投递的营养液!
人差点没了
江秉安频频向柳玉袖投以求救的眼神,而那位姑娘则是铁了心要以身相许。柳玉袖语重心长安慰姑娘半天,最后给些银两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