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严和炯炯的目光死死抓在沈一亭身上,他没开口,最后是沈一亭率先打破沉默。
“你先走吧,行吗?”沈一亭叹口气,偏头对我说。
我摇头。
“你留在这里听什么,没什么好听的。”沈一亭似乎是无奈,也似乎是累了。
累也是正常的,毕竟几十分钟前刚在台上唱完歌。
无奈也是正常的,有这么一个高岭之花死缠烂打,放在谁身上都觉得无奈。
可我心里就是不爽得很,僵着没说“好”或“不好”。
沈一亭也许是怕我听不到,低下来对着我的耳朵说:“你先去找你朋友,酒吧里面比较乱,开了这种活动更乱。我接下来说一些难听的话不想你听到。所以你先过去吧。”
我很认真地盯了沈一亭两秒,最后还是决定妥协。
“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我必须得走啊。
我知道沈一亭在为陆严和留颜面。算了,我总归也插不上手,沈一亭感情方面的事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悲观爱情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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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坐回卡座,手上抓着手机,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沈一亭那边,但很可惜距离太远,什么也看不清。
又是第一次见到沈一亭这副模样。
因为他面对陆严和时,总是谈不上亲切,但旧情还念着一点,好像从来把那些拒绝的话半玩笑似的轻松地说出,想让对方不那么难堪。
今天却不想揣着情面了。
如果是对别人呢?他对待感情如果是这样认真
我换了个姿势,撑着脑袋,却发现思索不出下一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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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了吧。”
陆严和不知何时走到我跟前。
我正巧打完第六个哈欠,掀起眼皮时眼里湿漉漉的,发现陆严和的面具已经被他自己摘掉了。
巧得很,陆严和的眼睛估摸着和我的一样湿,因为我不小心看到他通红的眼眶。
真可怜,沈一亭这是说什么了,能说得冰山大王掉金豆豆啊?
他人伤心时,我决定保持沉默。我一向秉持博爱的关怀,尽管现在看陆严和不爽,我也没想去戳他刚开的伤口。
于是我坐着没动半分,静静盯着陆严和。
“行了,我不会去找他了,”陆严和把手中的面具一丢,他明明看上去伤心得要死,声音却依然和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他彻底把我拉黑了。你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