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你也就只能当个八卦了
邓千他哥邓钧,恐怖如斯的早恋主义,并且初恋现在仍就是现任。
让人吃惊的是,邓千和邓钧几乎是在同一种家庭环境、校园环境下成长,却长出来两种完全截然不同的个性。
我睥了邓千一眼,“你哥还谈着呢。”
“对啊,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感情也好得很,就这样多好,”邓千眼里流露出三分羡慕,声音低沉下去,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我就是一直没碰到合适的人,我没办法。真有合适的,我就拉着他向家里出柜了。”
“那也是”我避开邓千的视线,闷了一口酒,往四周扫视。
这是我今晚进到gay吧后第一次主动观察周围——这里比橙红要小,却比橙红更乱,灯光开得更暗,音乐更有情调。
有些被脱下的外套等衣物随意挂在椅背,有人在卡座围成一圈炫酒打牌,远处钢管舞上的男人被另外一堆男人围观,还有穿着高跟鞋踩在桌子上跳舞的兔男郎,很难不怀疑要是玻璃被踩碎了,会不会叫那人赔钱,还是由叫嚣他扭动屁股的男人负责。
我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喜欢这个地方,因为它真实地反映着每个人内心深处的欲望,白天的高压后,或许这里才是这些人放纵的归宿。
不想直面,也不想接受,或许我的外在就是被大人铸造出来的,内里可能和他们没什么区别。
我妈是极端严格主义,追求完美,追寻成就,会用戒尺,会限制出入,会把我“绑”在琴凳上。在这种掌控欲下,我谈不上开心,到后来也变得没有感觉。
直到她去世,这一走,她便带走了我很多东西——我的听觉、我的枷锁,包括我一直努力的方向。
我爸不怎么管我,所有事情随着我去,我爱去哪去哪,爱做什么做什么,吹很多风,晒很多太阳,看很多天空。但尽管如此,在面对背德的选择时,我就会想到我妈。
想放弃钢琴时,想到我妈;想彻夜不归时,想到我妈;我承认我妈离世后的那几个月里,我的生活近乎是空白的,连同我的耳朵一样,辨不出任何声音。
酒精会麻痹大脑,但麻痹不了记忆,那些疼痛一旦回忆起,就跟不断繁殖的微生物一般占据一片看不见的地域。让人有一点难受。
“你还要在这儿待多久?”我问邓千。
“待会儿吧,”邓千说着,突然一惊,“眠啊,你是不是还有事没和我说?”
我扯了扯嘴角,“你终于想起来了?”
邓千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理亏的表情,“不好意思,因为每次都想先和你聊聊八卦。”
“没事,你八卦也挺好听的。”我礼貌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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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千问了我几个隐私性问题,我一一作答,十分认真,最后邓千得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结论。
“我觉得你弯了,”邓千直视我,“所以是上次我说的那个男的?”
我躲开他的视线,摸了摸后脑勺,因为没有其他借口,只能回答得很勉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