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完蛋了,沈一亭当场听到徐高岳这种话,我是不是该祈祷一下他不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行为啊
“?”
我飞快扭过头,偷感十足地往沈一亭那边看了过去,发现沈一亭还就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坐在原处,掩着短款皮质黑色外套,被阔腿裤包裹的长腿交叠着,没有往钢琴这侧递来任何眼神。
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很快,就在这刹那间,他抬起眼皮很轻地探了我一眼。
那双桃花眼阴暗地压下来,竟生出些许隐隐的压迫感,总也感觉那弯翘的睫毛在我心上扫了一下,让人觉得惊悚,可能还有一丝心虚,所以心唰唰唰跳得快了起来。
“学长,”徐高岳突然把我叫醒,话语里带了点委屈,“你怎么不说话?”
沈一亭明明没做出什么动作,我却往他那儿瞧了超过五秒钟。
意识到这样注意力偏移的举动对表白中的徐高岳不太礼貌,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试图唤起他的记忆:
“不是,等下我记得我上次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不是——”
“刺啦——”
沈一亭起身后碰动的椅子与地板狠狠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撕裂这番逐渐变得危险的氛围。
他跨步很大,三四步就从窗边走到隔音门前,随即拉开又关上,发出响亮的“砰”的一声。
这一切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我甚至都没看清沈一亭的表情,他整个人就消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
“”
徐高岳比我先一步反应过来,动了动嘴,恰想说什么时,刚被扣上的琴房门又被打开一道小口。
沈一亭去而复返,露出面无表情的半张脸。
他语调平平地对我说:“饿了,我先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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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沈一亭哪会扔下我一个人去吃饭啊?
我连“哦”都没来得及说,沈一亭又是“砰”的一声,再次消失,好似特地回来只为了对我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呃”
视线在这好似来回往复的画面中,变得如同一把摇晃不定的摆锤。我无助重新地望向徐高岳,一时之间说不出任何话。
明明房间内只剩下与话题内容有关的人,我却莫名觉得更尴尬了。
徐高岳好死不死,还笑了笑:“学长的学长这是怎么了?”
我看了眼门口,嘟嚷着:“我怎么知道。”
“可能是听不下去我说的话了,特意给我们留的空间,还是因为听到我这样说,恼羞成怒了?但是自己不说也不做的话,可是很难成功的?”